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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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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来到另一个世界的公主大人

00

“所以,就是这样,我无法与‘太阳’的人接触,你去帮我说一下吧,有抢劫得事……”我躺在椅子上,向大叔报告着。

“嗯,好。”

“不过那个观察者的事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观察者行动准则第12条》,驾驶员严禁与观察者交换与其他观察者相关的情报……不过,总之很无聊的就被打败了……”

“嗯,我知道,你不用再说了……”

大叔很清楚嘛。

观察者与驾驶员是不能交换其他观察者的情报的,否则太阳会予以重罚。

可最重要的不是这些。

“那个,刚才有人来过吗?”

“没有啊,噢,对了,我带了这个————黑麦威士忌!”

“嗯……是要给我喝吗……”

“没可能,你还未成年呢……喂!你什么时候坐过来的!”

“那你干嘛刻意告诉我……不过有什么关系吗,如果我没成为观察者现在已经是19岁了。”

“不,就按现在的注册年龄算,观察者消失之前不再长岁数,你是永远的十六岁……喂,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是为你好……”

“真老土。”

“什么啊?”

“我是说喝法,用瓶子灌,真老土,跟这扇门外的酒鬼一样了。你完全可以出去喝了……用自动巡航系统吧,我帮你盯着,未成年的我真是惨啊……”

“那你说该怎么喝啊。”

本来不想告诉他的,但实在按捺不住。

“首先,威士忌属于蒸馏酒,蒸馏酒就是将经过发酵的原料,主要是小麦和麦芽糖,加以蒸馏、提纯,获得了较高浓度的酒**体,再通过一次、两次、甚至多次蒸馏才取得高质量的蒸馏酒。除了威士忌外,其他的像杜松子酒,朗姆,白兰地酒,伏特加酒,都是蒸馏酒……”

“你在啰嗦什么啊,我问你威士忌应该怎么喝?”

“恩哼,威士忌是由谷类经发酵蒸馏而成的一种烈酒,酒精度在35度到55度之间,主要分为苏格兰威士忌,波本威士忌,爱尔兰威士忌,和你手中拿的黑麦威士忌,这是种来自加拿大的威士忌,俗称【Ray】,

身为有身份的人,最好用名为【Old Fashioned Glass】的杯子,搭配方法,可以加冰块,可乐或姜汁,第三是纯饮。”

“没什么不一样吧……”

“不,完全不一样,只有这样做才能品到威士忌的‘真相’。”

“……‘真相’……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是一直以来保持的习惯与传统。”

“不,我说为什么你知道这些?”

“……噢,这个啊……这是我还是普通人时的梦想。”

“什么啊。”

“调酒师啊!在吧台后座调酒的酒保,难道不是很帅吗?”

“……你也是,认真的活过啊……在变成特殊的人之前……”

……这种事,起码最初的时候,好好想过了……

“噢,谢谢…………不过大叔,上班时间不能喝酒吧”

“什么啊,你一点都不可爱!还有三分钟而已。羡慕我就……”

现在的大叔都这样吗?

对比自己小的男孩子说什么可不可爱?

“……没有的事,你别影响开车就行。”

“噢……对了,说正经的,后天有个来自荷兰的公主要乘坐着列车,再转车去观光,不用抱怨,今天早上“太阳”派人来告诉我的,那堆人会坐一号车厢,你要确保那天万无一失。明天我会给你带工作服,记得问我要……”

“麻烦。”

“记得跟你说别抱怨。”

“没问题,很简单的工作……我喜欢公主。”

“哈哈。对了,今天那酒鬼给你找麻烦了吗?”

“谢天谢地,没有。”

“那个爱顺东西的打工学生呢?”

“谢天谢地,他也很老实。”

“那个异装癖……”

“停!别往下说,我快不行了,真想把他送进警察局。虽然他长得很漂亮。不过啊,地铁里又不是cosplay会场或者伪娘大赛什么的,他那只能算恶趣味吧……”

“哈哈哈!你不喜欢他吗,你不是喜欢长得漂亮的人吗?伪娘怎么了,那是萌点啊!”

“我的信条是:坚决禁止性别倒位!”

“这就不对了,假如有一个大美女打扮成男性的样子,你会喜欢她吗?”

“会啊。”

“那就矛盾了,明明都是……”

“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的,我明明是异性恋,你却非让我喜欢一个男人,而且是打扮成女人的男人,我不是同性恋啊喂!还有,你刚才在跟我套什么问题啊,著名的艾比梅尼迪斯矛盾吗?”

“……肯定不是啦,我都没听说过……那你喜欢有栖川心吗?”

“当然,她是我最喜欢的……最喜欢的人。”

……正常一点的人都会是这种表现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拜托,别笑得那么夸张行不行。”

“年轻人啊,就是可爱。”

说完,他点了一根烟,我估计他是抽不完这根烟的。

“其实这样的生活不觉得挺无聊的吗?”

“没有啊,起码现在不这样想……”这是我最不愿面对的问题。

“是吗。”

“要说无聊的话,你不也一样吗?”

“我不同的,十天一轮休的话,我还可以抽出一天陪陪老婆孩子,远离地下,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你不行啊,你就不会感到孤立无援,不会有寂寞感,心里不会出现问题吗?”

“不会的,习惯了就好,不是有比我呆的时间更长的观察者吗?他们都挺过来了。”

“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对啊,你心里是有目标的,为了有栖川,你不会放弃的。”

“喂,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说什么啊……”

“切宫嗣站就要到了……”下车广播打断了我要讲的话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你就这样调戏一个少年的脆弱心灵吗?我要去睡觉了。另外,不准叫她那个……,叫她心 。”这是我今晚说的最后一句话。

“晚安,”他吐出了最后一口烟圈,“没有礼貌的家伙。”

我进入了自己的“夕阳”

虽然谈话的气氛很热烈,但我最在意的事没有忘记,不过也已经证实了。

方才我做过的座位上,无论什么原因,还残留着上一个坐过它的人的余温。

我敢打赌,那绝对不是开着车的大叔坐上去的。

01

我在切宫嗣站下了车,又坐上了反方向的地铁,因为我的家在八角。

进入车厢时,已经是十一点零二分。因为“夕阳”中的地铁是一刻不停止的运转的,所以在列车运行结束时,我可以乘着这辆无人驾驶也无人搭乘的空车回家。

在自己的夕阳里没有串不串车厢之说,我随便上了三号车厢。

经过十分钟的等待,八角路站到了。

我走出车门,搭上电动扶梯,往上走。

因为我既没有月票,也更不可能又乘车卡之类的东西,所以在出检票口的时候,

我选择

跳过去。

不会有巡查员过来抓住我的。

总感觉“夕阳”就是为我一个人服务的空想世界。除了没有妹子,这里是宅男梦想的圣地。但是,我很不爽啊……

这里十分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走了大约五分钟的地下通道,真不知道为什么八角的地铁站通道要建这么长。回家睡觉都那么费劲。

通道里的灯光应该是白色的,但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昏黄的。

我上了最后一个电动扶梯。

马上就要出站了。

我的心情一点也不激动。

一瞬间好像进入耀眼的新世界,新鲜感却又在下一瞬间消失了。

没错。全部是昏黄,全部是黄昏时城市的景象,三年来一点没变。如果我不消失,每天晚上都会回到这,不,说不定我消失后将永远呆在这里。

还有,街上没有人。

这个世界只有我。

有时候我在思考,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运作的?不过也好运作,因为没有什么人吗。

我还思考过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两个世界是平行的,如果失衡会怎么样,真的需要什么观察者吗?

想来想去,什么也想不出来。

因为我就像唯一生活在这里的物种,其他会说话的东西,没有。

心也在这样的世界里度过了三年吗?简直像同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不过这正如黑格尔说过的名言,存在即合理。我想这句话在哪个世界里都适用吧。

肚子的饥饿感比睡意还要强烈,我决定去吃点东西。

八角附近有一个超级市场,东西很全的,我经常到那里去吃些东西,因为没有人,不用付钱也可以。而且吃完的东西,第二天再来看,又会回到货架上。

我只是挑了寿司便当而已……

为了配合这美味的便当,我只能选择一种名为可乐的碳酸饮料。

我耳边仿佛回响起这样的声音,在原来的世界里,有同伴会悄声告诉你,喝这种东西会得膀胱癌,会杀精一类的。

这样想还很值得庆幸啊,观察者的身体是不会受到健康问题的影响的,感冒发烧什么的,完全没这种概念。

除了饥饿与困倦,观察者连头晕耳鸣这种情况都不会发生,当然与其他人战斗时除外。战斗中受伤的疼痛还是会有的。

这也算是观察者被困在地下后得到的一点补偿了。

我吃的很少。

虽然生来喜欢食物,但在这里,没有什么食欲。

我总认为喝酒与就餐没有必然联系。

但是,却可以是一种习惯……

吃完饭后,我从冰柜里拿出一种名为Poppermiut green的餐后甜酒。虽然是秋季,但因为酒的热度在,只会觉得爽口,而不会有一丝凉意。

稍微停了一会,我开始向外走。

离开超市前,我又从货架上拿了两瓶酒,一瓶是人头马,另一瓶是名为Stolovaya的高浓度伏特加。

前一瓶是用来餐后消化的白兰地,后一种酒浓度则高达50度,自然,是用来睡觉的。

拎着两瓶酒,不到家门口时只剩一瓶了,我回家了。

我家是简单的公寓式建筑,一点特别的都没有。

322是我家的门牌号,旁边挂着“结城”的名牌。

右手边的323室上写着“有栖川”,没错,这里就是心的家。

啊?别再问我心是谁,硬要说的话,她就是我现在能站在“夕阳”里的原因。

我照例先敲了敲她家的门。

我知道里面根本没有人,于是我掏出钥匙,进了自己家。

不会听见妈妈的唠叨的。

说来真是奇怪,当初成为观察者时,除了乘车卡被太阳拿走以外,剩下的物品全部在我上。

我自然是带了钥匙的。奇怪的问题在于,当时的我是想离家出走,却带了钥匙。

不过要感谢那个奇怪的想法,要不然我就要在“夕阳”里闯空门了。

今天一天发生了好多事,实在有点累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地下,很不安宁。

我已经没精力去想这些了,伏特加酒也只喝了一口。隔一天的话,虽然味道不会怎么好,但应该不会坏吧。现在想想,当初不该把它拿回家。

真是的,明明只是想占一下免费名酒的便宜,但我看起来好像少年酒鬼一样,这个世界真的会让人变得颓废啊。

然后,我似乎就睡着了。

做的梦的话,应该还是跟心有关的吧。

02

“砰!”

背后的门被狠狠地关上。

孤独的我侧身依靠着公寓的栏杆。

似乎是被房里的人赶了出来吧。

“怎么了,站在这里?”

说话的人是个留着短发的的女生。

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孔。

我并没有搭话。

“又挨骂了?不是吧,你怎么天天这样,高兴点啊。”

“没什么好高兴的。”

“不行看见我就要高兴。笑一个……”

“哈!?你是啥啊,负责逗人笑的阿拉蕾吗?”

“我比她要可爱好嘛……”

“啊?你也就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还有,那个吐舌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

“喂喂喂,干什么,啊,啊!很痛的!肚子啊!好啦,我错啦,我知道你会合气道,而且都好几段啦 ……还有,靠太近了……”

“……当然是我比较可爱……”

“你原来不是这个样子。”

“我现在怎么啦。”

“刁蛮……啊啊啊!不要啊,啊!疼、疼,好啦,你既温柔又可爱,好了吧。”

“为了惩罚你的无礼,现在去请我吃可丽饼吧。”

“啊?!什么时候说过这种事啊?”

“刚刚说说的啊。”

“那这个星期的早饭钱,不就……”

“开玩笑的啦,是我把你叫出来的,当然是我请你喽。”

“喂,搞错了吧,我是被妈妈轰出来的。”

“怎么又被轰出来了。”

说话的同时,女孩收起了顽皮的笑容,使劲的拉着我的手向外走。

“当然是因为成绩的事啦,她对这个分数很不满意。”

“噢,这样啊,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向我请教啊。不过我看你好像真的不想念书。你原来成绩不是很棒的吗?怎么了,这是……”

“你当然不懂了,我是故意的。”

“啥,故意的?”

“因为只要成绩不好,妈妈就会让我去店里帮忙喽!”

“这是为什么啊?”

“妈妈辞掉原来的工作后,就开了家饼店,为了帮她我故意装出不好好学习的样子,这样她就会让我到店里帮忙,她总是说‘我那个儿子没有出息,只能在饼店里给他妈妈打工啦。’,虽然她总是冷言冷语的对我,时不时还对我发脾气,可她的工作的确变轻了些,饼店的生意却越来越好。她总是教训我说‘生了个没有出息的儿子,不知道学习,哎!只能留在家里卖饼啦!’,或者对来店的顾客炫耀‘我的儿子已经能帮家里打理店面了!’她还真是矛盾啊!可是……唯有学习不好这件事,她还是在意的,所以考试之后挨骂是经常的事。”

“…………”

“怎么啦?你要说什么?”

“哎,没有,我在想如果你父亲在就好啦。”

“没什么的,他不在也一样。”

“还有,为什么你们家不做可丽饼?”

“啊,那当然是怕你这只馋猫都吃光啦!”

“你在说谁啊,那人是你吧。”

谈话间,我们已经并排着走在了街上。

这条街上没有什么人,我们走得很慢,或许我认为只有这样才能逃避生活的琐碎吧。

可是又不得不马上跑起来啦。

晴朗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乌云,雨点猝不及防的砸下来

“跑啊,你想被淋湿吗?”

“喂……”

她的小手就这样牵起我的手,在雨里跑了起来。

我们一直跑好像漫无目的地疯跑一样,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完全凭着旁边女孩的主观意识再跑。

等我们躲到一幢大楼的房檐下时,头发已经很湿了。

“糟糕啦,这样子……”

她来回的抓自己的头发,好像这样,一会儿就能干的样子。

“喂,你在愣什么啊,过来帮忙。”

“啊?!要怎么帮啊?”

她一把抓过我的手,放在她头后面的柔软的头发上。

“不要乱动哦。”

“喂,不用这样紧张吧。”

“不行啊,一会儿头发会打结。”

“那又怎么样啊?”

“别人的话到完全不在乎,可是你……在这里”

她说这话时脸颊已经通红了。

“哼哼,哈哈哈……”

“你笑什么?”

“笨蛋,我不会介意的。”

“你以为呢?我是怕你笑话我才……”

“嘘——”

我用手抵在她的嘴上。她显得很惊慌。

“不会的……你这样,像迷路的……小猫……啊!”糟糕,我在做什么啊!

她的脸更红了。

“噢,对了,从这两幢大楼中间穿过去也可以到可丽饼店的……走吧”我生硬地转移开了话题。

“喂,对不起。”

“什么啊?”

“刚才对你使用了暴力。”

“噢,那个啊,没什么的,你打人很舒服的,一点不疼哦,而且……”

“别说了。”

她好像有点害羞的看了我一眼。

我要了一份草莓馅的可丽饼。

“我要香草的。”

“喂,吃那么甜的东西会发胖的哦。”

“讨厌,我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才……”

“哈哈哈哈,没关系的,你就算胖到嫁不出去,我也不会不理你的。”

“你在说些什么啊!”已经拿到可丽饼的她有些生气地推开我。

我们找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开始慢慢品尝自己手中的美食。

没过一会,彩虹就已经出来了。

“哇,好美!”

坐在我对桌的女孩发出了女孩该有的感叹。

“是啊,的确很美。”

她突然把手中的馅饼递到我嘴边,这让正在欣赏美景的我吓了一跳。

“因为看到彩虹了,所以特别奖励你尝一口我的薄饼。”

“…………”

“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吧。”

“不是啊。”

“那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是这样也……”

“彩虹出现的时候,一定要让身边的人感到快乐才行!”

“服了你啦,那,不客气啦。啊——”

“怎么样?”

“嗯,很好吃。”

“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这个味道。”

“为什么啊?”

“那你也要让我感受到快乐!”

“这也算是回答吗?”

“…………”

“怎么啦?”

“你果然是讨厌我!”

“喂,你在想什么啊,我只是还没想好而已。”

“那么,什么时候。”

“吃完这块饼。”

剩下的时间,我们很安静的吃完了薄饼。

“夕阳西下的场景真是美啊!”意外的是,发出这句感叹的人,是我。

“可是如果一直让你看这些景色,你也会觉得美吗?”

“奇怪,为什么要一直看下去啊?”

“……嗯嗯,没有,就是在想。”

“你怎么了?”

“我很担心啊!”

“担心什么啊?”

“自从上了高中以后,小绿你就没大同我讲过话,害我一直担心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女朋友,虽然后来知道并没有这件事,但每天看到你来学校时总是没精打采的,我真的很在意啊!”

“…………”

“……你要振作起来啊!”

“真对不起啊,心,让你担心了。我很好,没有什么事的。”

她不再说话啦。

我们已经离开了可丽饼店,面对这种情况,我不得不拉着她的手原路返回。

走到两幢大厦中间的阴影里时,我停下脚步,转过身,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

“谢谢你还那么担心我。”

她没说话,挣开我的手,向有光亮的地方跑去。”

“夕阳果然很美!”

透过逆光看到的她的笑容,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大脑里。

“铃铃铃铃铃”

闹钟响了。

时间是早上五点半了。

哼,周围仍是一片昏黄。

03

这天早上真是差点迟到,不,应该说的确已经迟到了。不过还好可以用“那个”操控“夕阳”。所以我在发车后也能赶到车上。

不过,我最后不该在昨晚待的驾驶室里现身,一上来就被大叔批评,说我迟到早退……

……我哪有早退过。

今天没再碰上可以称之为犯罪的事,当然,这种事情永远都没有最好。

……但,那是不可能的。

人类的世界里充满着肮脏的欲望,

那是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无法逆转的,

让自己觉得更惬意,

让升起的太阳始终看向自己。

或许,就是最亲密的两人,

当他们同处于一片蓝天下时,

也会因为,

总觉得自己所看到的光线弱,

而不停地争吵。

然后,

不是为了与你结仇,

而是为了对你复仇,

将猩红色的、充满仇恨的、杀戮的鲜血,泼向自己的一瞬间,

或许,

就又开启了,

下一场,更为惨烈的复仇……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

为了自己的自私而不择手段,更是自私。

你的内心深处,也这样看待你。

上帝创造了人类算是完美的外表,可每个人的心都丑陋到了极点。

没有一颗为他人着想的心,人类不能算是人类啊!

可我们每个人,不都失去它了吗?

……在这里也接触到了,

人类世界里的一切。

有邪恶的,还有人一开始的美好。

可是,观察者所要关注的事情怎样也与“美好”二字无关吧,如果要用相同字数的词来代替,应该是“麻烦”吧。确实啊,不是只有违法的事情才会破坏平衡。“不和谐”的事也一样。

这种事今天就发生了一次。

刚过正午时,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自己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与在后面推着婴儿车的父亲,一同在钱行大道站上车,进入了一号车厢。

因为工作的需要,我主动上前搭了话,真不知道这为什么会成为工作的需要!

我坐在了那个年轻的妈妈旁边。

“是带孩子一起出去玩吗?”

“嗯,是啊。”

“全家人一起出来玩,真幸福啊!”

“啊,是的。”

“孩子多大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已经五个月了,是个小女孩。”

“真是可爱啊!”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谢谢您的夸奖。”

“还不会走路吧?”

“啊,是啊,但已经能在地上爬来爬去了。”

此时身为丈夫的男人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于是向他的方向点头示意,他也立即对我做了回应。

“嗯,真是不错的孩子。”我重新把头转向了那位母亲。

“谢谢。”

“是要带她到哪玩呢?”

“噢,这个啊,虽然是女孩子,但想带她去见见庞大的军事博物馆。”

“没什么不好的,从小就要培养对城市的优越感,看看这种事反而不错哦。但是,也请你一定要告诉孩子,和平才是真正的处世之道,不要老想着用武力解决一切问题,再强大的事物,一旦轻率的动用暴力,一定会招来祸患的。我们国家不就经历过这样的教训吗?”

“嗯,是的。您说得很正确,我一定会教导她的,请放心。啊,小未来,叫哥哥。”

小孩还不会说话,但是听完妈妈的话后,竟然伸手去抓我的衣角了。

此时小女孩正用那纯净的眼睛打量我。

真让我不知所措。

“啊,真厉害……她还真有劲啊,差点把我的衣服拽下来……孩子叫未来啊,真是个好名字。”

“谢谢。”母亲露出很幸福的笑容。

“噢,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叫我就好。”

“那还真是麻烦你了。”

离开她之前,我又同她丈夫打了个照面。

剩下的时间,我都在一旁安静的看那个年轻的母亲逗自己的孩子高兴,那个还可以被称为婴儿的小家伙高兴的笑了一路。

真好啊,她还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过几年。几年以后,她就将升入小学,然后开始就是激烈的学业竞争,从小学开始,争斗,然后上好的初中,再是考上好的高中,然后是好的大学,毕业后要去找好的工作,不如果是个女孩的话,那也要努力嫁个好老公,努力的生下孩子,再照顾他上小学……这就是人生啊。

但此刻,真是极美的表情啊!

列车晃荡过双井站后,我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婴儿发出的声音突然从笑声变成了哭声,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

“未来怎么了?”男人发出的声音还稍显稚嫩。

“不……不知道,突然间……”女人显得十分惊慌。

果然会挑时候啊。

距离军事博物馆站已经很近了。如果不在到站前平息它……

不,连可以解决的迹象都没有,我甚至怀疑夕阳的变化是否准确。

“军事博物馆站就要到了……”

“我们先下车再说吧……啊!”

哈?原来如此。

刚刚因为孩子哭泣,两个大人把孩子放进了婴儿车里,此时正要下车的他们,却发现,婴儿车的车轮被栏杆卡住了。

两个大人费了半天劲,才让婴儿车的另一个轮子从新落到地上。

来不及了,车门已经开了,他们冲不出去的……

“笨蛋。”

我轻轻的咒骂了一句。

我一个箭步,嗯,又是一个箭步的冲到门口,这种救险的动作……

我推开要从这个门进入列车的乘客,“对不起,特殊情况,请从旁边的门上车,万分抱歉!”

“没事的,我来挡住门,你们快点过去。”我回头冲着那一家三口喊道。

……

天啊!太要命了,那两个大人居然在犹豫!

“喂,快点啊,你们不想下过站再走回来吧。快啊!”

“噢,好……”男人说着,便开始推动婴儿车。他的妻子紧跟着他。

本来列车最多只停留一分钟的,但这对笨手笨脚的夫妇因为太过慌张,下次车居然用了3分钟,虽然是带着孩子……

“真是太……”

他们离开车门后充满感激的想对我说些话,但是这时车门已经关闭,听不到了。

听不到也没关系,因为反正知道他们要说什么。

我礼貌地向他们点点头,但视线一直停留在已经停止哭泣的小孩子身上。

她还太小了。

列车渐渐的启动,我的脸贴在玻璃上,看着那飞快掠过的景象……

嗯哼!

这是今天唯一遇到的事件。

现在来解释一下,我刚刚并没有进入“夕阳”,估计是在我冲出车门的一瞬间,大叔从后视镜勉强看到我的身影,我这身紫青色外套加牛仔裤的装扮,他是绝对能一眼认出的,我冲后视镜做了个“stop”的手势,他肯定是看见了。要不然“夕阳”现在已经因为失衡而变得一片漆黑。

没错,“夕阳”失衡前,里面的世界会逐渐变暗,观察者就是通过这个来工作的。

不过话说回来,大叔今天帮大忙了。

啊,今天剩下的时间,当然是睡觉了。

一个很长的觉啊。

时间到晚上的时候,我又开始精神起来。

不,应该是我单方面爽约了。今天进入驾驶室时,已经十点五十了。

“哟,今天真是谢谢了。”进来后我最先做的便是像大叔道谢。

我也只能这么做。

“没关系。”

……

“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嗯。明天的时候,注意点……”

“怎么了?”

“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喂喂,不是吧,这种话怎么也得轮到身为观察者的我来说吧。”

“没有那种事,毕竟是大人物吗,小心点好。”

“没关系,没关系,绝对,不会让她死的。”

“别再开这种玩笑了。哝,给你,”

他扔过来一包衣服。我随即撕开了它。

“什么啊!深蓝色的工作服。我明天是作为车上的乘务人员还是清洁工出现?”

“今天晚上就开始戒严。公主来自我们的重要合作国,荷兰,她名叫……”

“夏洛特•沙夏。”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

“昨天看到了……你手上的资料。”

“呼,我还以为观察者会读心术呢?”

“什么……没有那样的事。”

“我来同你讲一下明天她的具体行程。明天早上八点,公主会在荷兰方面的陪同下,准时到达千羽奈国际机场,进入波登市,然后由参议省的人,护送他上银城区12线,在切宫嗣站换乘我们的蓝鸠115号线,时间为上午十点左右,他最终会在国家公园站下车,去参观这座城市最富标志性的游览区,国家公园。”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参加这次任务的,有两列车了?噢,对了,对银城区12号线有什么了解吗?”

“我不清楚,这跟你没关系吧,没必要打听。”

“噢。”

“只知道,这次检查日……他们是负责检查的车辆。”

“噢,有意思。不对,等一下,那不就是说,我们的生死大权掌握在他们的手里了,为什么还会执行这种任务啊?”

“不是这个问题,总之,如果遇上他们万分小心!”

“没关系,不太可能会碰到。”

“不,一定要小心点……”

“知道了。我知道的,心就是因为跟那列车上的人扯上关系才被剥夺了观察者的能力……”

“对不起……”

“啊?”

“我根本打听不到她被关在什么地方……”

“什么啊,这种事……心的话,当然要交给我来找了。”

“呜呜,明明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喂,你不是在哭吧……怎么回事,你不是没同她见过几次面吗?”

“那也,太……”

“拜托,你在担心什么啊,完全不用怕,那种家伙……”

“小心点。”

“……知道了,知道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白痴,当然是因为这很重要了!上个轮休我就没有休息,一直在准备这个事啊!我要面对‘太阳’和车队还有政府的共同审查,你知道这多恐怖吗?天啊,我有二十天没见老婆孩子……”

“啊,这也难怪啊,你又不是观察者,不可能有那样的心理承受力”

“拜托你,她会上一号车厢,你知道该怎么做,稳重点……”真是个谨慎的大叔啊。

“没关系,不会有特殊情况的,送个人而已,明天八点到就可以了吧。啊哈——睡觉……”我边说着,边准备起身。

“最晚七点,过来准备。”

……

“晚安,大叔。你要好好休息一下啊,如果公主明天进来接见你,你说不定会因为体力不支昏倒的。到时候谁来开地……”

“地铁总会有人开的。”

“晚安。”

最后那句话真是意味深长啊。

我离开的时间是十一点零三分。

……可是这个世界上,不是还有无人驾驶的地铁吗?

04

这事准让人觉得不好笑。

七点钟来到车厢的原因就是让我再出来接受防卫省工作人员的检查。

而且为了能让普通人轻易地感受到我,我早早的从“夕阳”里出来了,努力的何家不到的人打着招呼……

听说“太阳”的势力还挺大的,所以在众多阻拦下,也一定会安插一个自己的观察者在车厢里的,这是不变的原则。

要不然“夕阳”与这个世界的平衡被破坏怎么办。

工作人员在切宫嗣站对我进行了严格的安检。我除了身上的鹰洋硬币以外,没有可以当做武器的。

啊,不过确实,他们不会没收一枚小小的硬币的。

检查我的时候,我偷撇到大叔的脸。

真的是很憔悴啊!

七点二十五分的时候,我上了车,做最后的准备。但我根本没准备可做。

透过驾驶室的玻璃,我看到大树在调试按钮与刹车,旁边的人做最后一次的车厢整理,车外的人正在铺红地毯,忙着在上下楼梯摆正护栏……

只有我无所事事的想着公主会长什么样。

那是因为,他们做的事跟我一点关系没有,我的工作不是这个。

八点零五分,基本上是全员上车,做最后的准备。

防卫省派来的安全人员几乎堆在车门口。列车的安全应该不用检查了,听他们对讲机发出的声音:蓝鸠115号线的所有进站口已经全部封闭;雇佣的群众演员,当然不是警察就是防卫省的人,准备进入列车;来自荷兰的公主殿下准时抵达机场,已进入银城区12线列车,现在列车运行顺利,没有异常……

八点三十分的时候,所谓的普通市民和防卫省的安全人员全部进入地铁,我所在的一号车厢,总共有五十人到六十人,这时有工作人员告诉我指定的位置,第五扇下车门的左边,离第八扇下车门的车厢边界很近,但离公主最有可能停留的第二扇下车门较远。工作人员好像没弄懂我是干什么的,他永远也不会弄明白我是干什么的。但我看他们好像过度紧张了,虽然我产生了一丝怀疑,但荷兰是我们的重要合作伙伴,这种紧张,也没什么吧。

八点三十五分,列车开往和源站,做进入运行线路准备。

这里要解释一下,列车终点站的两头都有十分巨大的停车站,当列车完成单程线路时,无需使用尾部的车头,在停车站内调转车头向来的方向开回,因此这座城市的列车是没有两个车头的,这也正是为了避免车厢混淆造成的平衡破坏与串车厢等问题的发生。

顺便一提,切宫嗣站是银城区12号线地铁的中途站,无法建立转弯口,所以只能前往总站和源站进行车头调转。

八点四十五分,列车在和源站调头。

总车长简单的发表演讲,祝我们顺利完成任务,参议省的官员在列车口与大叔握了手。

我们随即出发了。

八点五十二分,从防卫省的工作人员手中的无线电了解到,荷兰公主一行已经进入候车口。

八点五十五分,列车到达切宫嗣站,稳稳的停靠在站台旁。

车门打开,防卫省的人迅速守住车门口。

从第二扇下车门涌进来的人最多,率先进来的是两个防卫省的工作人员,然后是两个保镖,再然后进来的就是公主了,她竟然穿着宫廷服饰进入这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啊!而且紧跟在她身后的是荷兰方面的工作人员,两个像大臣一样的男人,也穿着者宫廷服饰!是cosplay吗?

最后是正常的参议省的最高官员、市长、和保镖。

要说我为什么认识市长和参议省得人,当然是从列车电视里见过了。就是因为整天播他们的陈词滥调,才耽误我看动画的。

呼,还真是浩大。

我也坚守自己的职责,简单看了一眼离我最近的下车门:几名记者,几个防卫省的工作人员,和几名扮演普通市民的演员。

没什么事会破坏平衡的。

噢,不过,因为杂人太多了,所以我看不清公主的真容。

车厢里太安静了。

一看就是假的。

“公主殿下,这是我们的蓝鸠115号线地铁,马上就会到达国家公园站。”

说话的人是参议生的最高官员,平井……平井什么克的人。他正用手指着电子行径图,介绍着他们即将到达的国家公园。

“听公爵说,您对贵国的建筑很有研究,对日本的建筑文化也很感兴趣,这次您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啊,像您这样兼具美丽与智慧的公主实在难得啊!”

公主只是出于礼貌,微笑着点头。

对于这番评论她没有任何其他反应,可出于她娇小的身体,她果然应该是……

我在干什么啊,其实只是嫉妒那个当官的而已,像我这种人,怎么能接触到大公主呢?

“啊,离到站还有一段时间,您可以参观一下我们的列车。”

“贵国的列车真是整洁啊。”

“啊,谢谢您的夸奖。”

“不过我人生地不熟的,可否劳驾您为我指路呢?”

“万分荣幸!”

哎——

公主的日语竟然这么好!虽然听起来还有些蹩脚的地方,但的确是十分熟练。

表面上看好像真的是很喜欢日本文化,但其实说不定还有什么阴谋呢!

咳咳,我看侦探剧看多了。

但是确实呢,她的声音既清凉又甜美,真是讨人喜欢。

“那么,请跟随我从这里走吧。”

我敲了敲旁边的老兄。

“这位装成普通上班族的朋友,为什么她的日语那么好?”

“她妈妈是日本人。喂,你不要管那么多啊,好好坐正了!”

啊?要怎么坐正啊。

公主在众人的陪同下,渐渐向车厢后部走来。他们的谈话都是简单的寒暄,但看起来好像彼此还挺熟的。

可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位公主?无论是在电视新闻上,还是乘客手中的报纸上,完全没见过。

不过我现在已经能看清这位公主了。

她身着长长的,白、金两色的裙子,脚上是一双好像水晶做成的高跟鞋,那飘逸的长发居然是粉红色的!头上戴了一个天蓝色的发夹,短短的斜分并没有遮到眉毛与眼睛,嗯,脸蛋是最讨人喜欢的可爱型,真是,甜美。

不光是头发,她的眉毛,眼睛,甚至连嘴唇都是粉红色的……

还算喜欢……

……不过要说为什么现在我看得那么清楚……不是因为她已经走到了第五扇下车门这里,而是……她几乎已经贴了过来,离我的脸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

镇定,镇定!我一定要镇定!虽然我的脸可能已经很红了。

“有什么问题吗?公主殿下。”旁边的叫什么平什么克的人,管他是谁,现在别人在说什么根本不重要了!

公主先是好奇的盯着我,然后是一个甜美的笑,再然后,她又贴近了一些,近到记者的摄像机不能拍到她,而只能拍到我的表情时,她的脸突然呈现了莫名其妙却又美丽的微笑。

“早上好,建筑工人。”

“你好,我是清洁工人。”

可恶,那声音好听的让人发软。

嗯,中间的那个好看的笑容和刚才的那句话是做给别人看的,她其实是想嘲笑我年纪轻轻却只会穿着底层工人出的衣服,不是,是想说我干低三下四的活吧。

嗯,我的确是学业荒废了,的确是中学没有上完,的确赶不上什么国王公爵首相总统,更不要说公主,怎么了?

而且我连女性都不是,一辈子也成不了公主!

不过,她应该没有那么邪恶吧。

恩哼。

她很快的从我身旁走过,然后周围的男人狠狠的,十分用力地瞪我。

“难道还让我起立鞠躬吗?”我说这话时稍稍提高了音量,估计公主能听到。

“呜!”

我旁边的“上班族”扑过来捂住我的嘴巴,还做了个“嘘”的动作。

不过这下发出的声音更大。

还好,他会庆幸的,已经走过去的人,没有回头看热闹的。

公主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车厢边界,她贴近自动门,脚步踏入了二号车厢,保镖迅速上前护住左右,可能她要参观二号车厢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不过我不能进入那里。但那节车厢里现在没有观察者,曾经身为那节车厢观察者的心,因为与原来一号车厢观察者的另一人,也就是我的前辈,一同违反了“太阳”的规定,被逐出观察者界,从此下落不明。

我临时成为了一号车厢的继任,而二号车厢,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选派观察者。

据大叔说,这个“种种原因”只有“太阳”内部了解。

不过就算心现在在那里,我也不能见到她,观察者不能串车厢的规定,其意义在于阻止同列车的观察者面。

不过心违反的不是这种规定,因为串车厢的处罚是,“检查日”时处死全列车的观察者及驾驶员。

那时没到检查日,大叔现在也没死,心只是被临时撤掉的。

这列车,好像确实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

这感觉,好不舒服!怎么回事,突然间……

我的胸口突然疼痛起来,既不是心绞痛一样的疼,也不是肌肉抽搐。

真让我担心。

我马上抬头向驾驶室看去,因为假装的乘客们都坐着,我还能看到驾驶室。里边有人在驾驶。

“呼呼,呼……”

大叔不可能死的,所以心也不会死,我想太多了。

“喂,好像挺痛苦的,你没事吧?”

“没事,太缺乏锻炼,身体有些不适。”我马上露出了笑脸。

不过我说的,可并不完全是实话。

我把精力从新投入到列车上。

今天的地铁系统,显然是做了调整的,从公主上车开始到现在,一共只停了一站,那就是正宫站。显然,列车空过了双井口站、军事博物馆站、双井站、和八角路站。在正宫站有一些下车的工作人员,普通乘客,这次的角色大多是学生,他们身着着像制服一样的校服,我还看到好多35岁以上的防卫省人员在那里装高中生……

如果列车一直空过四站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东井路站、西市站、朝吹公园东门站、湉小路站将被空过,在国立医科大学附中站停车,估计刚才下车的工作人员,会因为人手不够等问题,紧张地驱车前往国立医科大学附中站,再换身衣服上车,继续当演员……

不可能的,政府肯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的。

倒是这种破坏运营秩序的事,为什么不算做破坏了“夕阳”的平衡呢?

恩哼,回到正题。

如果按这样的靠站方式的话,国立医科大学附中的下一站就是国家公园,应该会连续两次停靠吧。

真是的!

为什么要为这种事如此劳民伤财呢?真是搞不懂,我平常所过的那种平淡的生活。说不定才适合现在那些心浮气躁的人呢!

公主再次回到一号车厢的中部,刚刚她再度经过我身边时,没有再向我挑衅,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而是与旁边的人不停的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交流。

应该不是英语。

虽然在原来的世界,我的确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成绩十分的烂。但是在学习这种事上并不是一开始就不行的,我是因为家里的事,故意不好好学习各门功课的。但惟独英语不同,心最擅长的学科便是英语,她神奇的帮我完成了心理认知的过程,于是我在这唯一的一门我感兴趣的学科上下了不少功夫。

总而言之,英语还是听得懂的。

电视或者报纸记者的摄相机还有照相机的闪光灯,弄得我头晕目眩。我可是常年呆在灯光色彩单一稳定的车厢和“夕阳”中,这种强烈的刺激,真的……

“啊!”我忍不住叫了起来。让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经典电影:身为杀手的男主人公,因为患有癫痫,在地铁隧道里口吐白沫,不断抽搐的景象……哼,我不会那么惨的。

“你又怎么了?该不会是看上那公主,动起打劫她的念头了吧,我告诉你,它是抢不走的,我们这里所有人都……”

“哈?你不是想给我讲冷笑话吧。”勉强睁开眼的我这样说道。

我没再同旁边的人说话。

就在这时公主一行人已经接近了驾驶室,在这特殊的,不会有一点出了闪光灯以外的噪音的车厢,他们的谈话,几乎每个工作人员都能听见。

“公主殿下,您要去驾驶室参观一下吗?”

“真的可以吗,不会给驾驶员添麻烦吗?”又是那个清脆的声音。

“不会不会,怎么会添麻烦呢?”

“那真是不好意思啊。”

应该是叫平井的家伙亲自开的门。

“请进。”

率先进入的当然不是公主,保镖们很谨慎的推开了门……

剩下的,我只能听到谈话了。

“这是列车驾驶员屋诚黎人先生,这次的驾驶多亏他……”

“您好。”

“公主殿下,您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不用看也能想象出来吧,大叔不列车调成巡航自动状态,站起身来,脱掉手套和帽子,向公主鞠一个大约90度的躬,啊,他因为年纪大了,可能达不到那种程度,但也绝对是……他不会亲吻公主的手的,这点我知道。

“您过奖了。”

“这是我们的列车驾驶系统……”

奇怪,这时平井什么的不应该介绍这个啊,难道在银城区12号列车里没有带她参观吗?

我思考这种事干嘛,这种事又不会破坏平衡。

“打扰您驾驶了。”

“没关系。”

这可能是大叔与公主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吧,他肯定立刻又坐回了驾驶座上。

“公主殿下,还有两站我们就要到了,我们回到座位上……”

正当他们要离开驾驶室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了列车的异样。

没错,车厢先是轻微的晃动,然后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越来越大,车厢开始猛烈的摇摆起来,就像地震时的天旋地转……

紧急刹车!?

列车最后来了个急停,因为巨大的反冲力,和人的惯性,我看到刚从驾驶室迈出脚步的人,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四周不断响起叫喊声。

“怎么回事?快保护公主……”

“去看看情况!”

离我最近的一些人喊道:“保护好克己大人……”

原来那人叫平井克己。但这一点也不重要。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刚才一直和我搭话的工作人员这样说。

确实,那个“特殊情况”发生了。

此时我周围的人都很专注与前方,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但即使有,我也别无选择了。

我冲进了自己的“夕阳”中,也就是说,在那个混乱的现实里消失了。

05

在我解释之前,大家都会以为,观察者选择进入“夕阳”的入口,便是他离开“夕阳”的出口。

其实这一观点并非完全正确,在遇到急需解决的特殊情况时,譬如现在,这是十分不便的,于是太阳曾经教给每一名观察者学会“夕阳之移动”,简单来讲,就是观察者通过自己的意志改变夕阳的出口,当然,范围仅限于地下,没有超过地铁站的划定。

我记得,教我的人是迪亚拉 •霍特曼,“太阳”计划与参议协定署的执行部长,听大叔说,他可是职位很高的官员。虽然滚圆的身躯和蛤蟆一样的脸型不讨人喜欢,但其实是个很容易亲近的人,他与我呆了两个下午,当我熟练掌握“夕阳之移动”以后,他用那像老烟斗一样发出的“丝丝”声夸耀:“很厉害嘛!小伙子你简直是天才,”

我则与他开着玩笑:“您指的是,天生的无用之才吗……”

每当这时,他像烟斗冒烟一样“吱吱”的窃笑,然后沙哑的吼道:“怎么会!年轻人要对自己有信心……”

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不过,多亏了他,我早上迟到的时候,总能轻松的搞定大叔,让他下一大跳。

瞬间出现嘛。

我真佩服自己,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我跑在自己的“夕阳”,想的不是事件的解决办法,却是无聊的往事,可是就算真让我想什么对策也是不可能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我的“夕阳”阴沉的厉害……

我跑到了驾驶室门口,把出口划定在内拉门的里边,也就是已经进入了驾驶室的地方,我想公主一行人最可能呆在这附近。随即我从“夕阳”里闪出来。

还是没有人注意到我。

那是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正前方!

一个男子,正架着一名女士,稳稳地站在列车的大灯前!“这是什么,在拍电影吗?”我轻声地叫了出来。

更让人吃惊的是,男人手里居然拿了一把手枪,抵在女 子的太阳穴上。我认识被劫持的那个女人。

……因为,我和她的prada皮包有过亲密的接触……

那个男人正是用这种方式阻截了列车的前进。

“发生什么事了?”平井克己挤到保镖前面,故作镇定的发问。

“那……那个人,挡在前面!我踩了刹车。”大叔显然是很紧张。

“那是什么?谁去……”

“喂,你在那里做什么?请从轨道上离开。”一名防卫省官员冲到驾驶台,抓起了列车的对外广播扩音器。

喂喂,这样问完全没有效果吧,明明手里都拿着枪械,还持有人质,情况肯定很危急吧。他们冷静过头了吧。

防卫省的工作人员已经把驾驶室的侧窗打开,所以持枪男子的喊话我们能够听见。

“所有人都给我下车,我要收缴你们的财物,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就杀了这个女的……”

哎?抢劫列车?

男子说着用枪狠狠的顶了女子的头部,一个示威的动作。

“请您冷静下来,我们会按照您说的去做,把枪放下……”

安抚罪犯的任务暂时不用交给我,但是,究竟怎么才能救下那个美女呢?

她的脸颊因为恐惧已经失去了血色,这时我不用看“夕阳”也知道,情况很危险了。

话说回来,这条线路不是昨天晚上已经戒严了吗?究竟为什么这种人会出现在这里啊!

如果是精心策划的打劫,那这群匪徒也太厉害了,若无其事地突破了警戒线,我猜大概是几天以前就一直呆在下水通道里,躲过了检查,专挑这列重要的列车打劫,一般来讲只要不管人质的死活,击毙挟持者,就好了,但在外国的贵客面前,无论什么情况,哪怕是世界毁灭,也一定要保持镇静,注意国家的形象,虚伪的官员们,这次便遇到了两难的选择,歹徒成功的几率就越来越大了。他们没有主动制服犯罪者的机会了。

我也只有静静的观察周围了。

听到旁边人的窃窃私语,我才想起来,那个所谓的贵客。

奇怪,在哪里?

因为驾驶室里至少聚集了很多人,公主究竟……

呼,还好,她被几名贴身的保镖团团围住,看来不会受到直接的威胁。

到底为什么如此担心她的安危,很可能成为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问题。

“请您一定要冷静,先把枪放下来……”他们似乎还在与他做和平的交涉。

“喂!你们究竟下不下车,既然不下的话……上!”

于是,我最害怕的事发生了,但又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我因为站在驾驶室的入口处,后面一号车厢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先是车窗被利器击破的声音,然后听到人的尖叫声,我透过驾驶室的门玻璃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劫匪们破窗而入了。

每个窗户里都钻进来一个劫匪,他们身着黑色的衣服,头戴黑色的面罩,手里拿着不同的枪械,朝着地面扫射,车厢里的工作人员全部抱头倒地,没有一个拔出枪来反抗。

从两侧飞身而入的劫匪,根本不像是来实施抢劫的强盗,简直成了执行歼灭任务的海军陆战队!

真的很丢人,我紧紧地抵住驾驶室的门,吓得两腿发软,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那里,虽然普通的人类杀不死我,但我还是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但正常的人,都会是这种反应吧!

不过庆幸的是,他们的目的不在于杀人,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被子弹擦伤。

车厢里乱作一团。

随着子弹的爆裂声,我听见了公主的尖叫声,回头看向驾驶室,虽然没有遭受攻击,但居然只有我一个人还在站着!

这么说,我还真勇敢。

我不能再像无事之人一样站在一旁,我冲到驾驶台,拿起麦克风,冲着车窗外的劫匪吼道:“到底想怎么样啊!”

“噗噗噗,哈哈哈哈哈!不想怎么样啊!我不是来杀人的,但是如果你们再不老老实实的下车的话……”

我刚要说些什么,手中的麦克风却被人抢走。

看着夺走我麦克风的,纤细的手……

“我们,全员,马上下车,请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说话的人居然是,公主!

一开始还是很惊讶的,但是确实啊,毕竟是个女生。

说话的时候,她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

一般来讲,这种情况,只有乖乖的听人摆布。车上的所有人也都是这样做的。

这些专业的安全人员已经想办法将事件的情况传到外界,寻求救援了吧。

一般来讲,此时身为观察者的我,应该把劫匪们一个一个拖进“夕阳”,全部处理掉,解救人质。

但是啊,现在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

不仅全车人都做了人质,而且还遭受严重的人身威胁,虽然劫匪们目前还没有伤人的打算。

不过,话说他们难道不知道这列车是远送公主的车,应该先对付那些持枪的安全人员吗?

先不管这些。

但估计他们收缴完财物以后,就会大开杀戒吧。那样可太糟了!

一般来讲,我会联合车上的其他几名观察者,想想办法。但根据《观察者行动准则》关于“观察者在任期间直至检查日三周前,严禁串车厢,见面。”的规定,这条解决方案被pass。

到底这些规定在关键时刻成为了束缚世界和平的关键啊!

应该是要想办法通知“太阳”的人来帮忙,但我不知道怎样联系“太阳”,看来我真是失职啊。真麻烦,真麻烦。

我仔细想了想,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只能相信驾驶员大叔已经请求救援了……

估计,肯定会死人……

在大叔的同意下,我按下了打开全部车门的按钮。

在下车的过程中,我紧跟在公主身后,好像自觉加入了“公主贴身保镖行列”一样。

因为有一段路途,我渐渐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果然会抹这种让别人鼻子起不同反应的东西吧。

但是啊,并不是刺鼻的味道,相反,让人感到很舒服,清爽。

怪不得刚才与我说话时,我没发现呢。

喂喂,这种时候我还在观察美女啊,

这群歹徒还真是轻车熟路啊。

他们把乘客分成一个个的小组,虽然全是假冒的。

然后是搜身,保镖与部分工作人员的枪支被没收,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持有危险物品啊。

……也对,如果不是这样,火拼早就开始了。谨慎的人类。

当然,无线电对讲机也被没收。这些官员与安全人员是不可能反抗的,否则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他们究竟有多少人,五十个,还是一百个?

会有那么大的抢劫组织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独色帮吧?

那也不可能吧?

莫非是我们是坏人,要被特种部队清缴?

也不可能啊!明明他们说要抢劫的,手里还有人质……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已经轮到我接受搜身了,给我搜身的家伙好像很伤脑筋,最后无奈的让我站到一边。

严格来讲他失职了,我的“鹰洋”没有被没收,那可是可怕的武器噢!粗心大意的家伙。

“啊!”

什么啊?

呼,原来是公主大人被搜身了,那个劫匪好像趁这个机会占了不少的便宜。好像还恬不知耻的抱怨道:“什么,好小啊……”

是说胸部吧。

确实,公主显得有些娇小,在很多方面,都是……

啊?

我究竟是在想什么啊。

“你,在干什么啊?”

“啊?你看到没?搜身啊,喂,倒是你拽住我干什么啊?是不是你妹妹还没被搜身啊,那让我……”

“变态!人渣!”

“啊!?喂,小哥,我没听错吧,你好像真的不想活了……噢,我知道了,莫非你和那穿的和公主似的小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手……我的手啊……啊!”

“啪”的一声,对方的手被扯下来了,鲜血飞溅。

我拉过一旁的公主,把她按在自己怀里,让飞来的鲜血洒在自己的背上……

……算了吧……

我脑子有问题吧?

于是下来的事实是……我什么也没有做。

这种时候就算想要做些过激的行为也是不行的吧,一旦造成骚动,带来什么样的后果,那反而是我不负责任的表现吧。

被搜完身的乘客,不,其实应该是官员和工作人员,站到了隧道的另一边,因为是全条线路封闭半天,所以这时不会再有其他列车冲出来的。

我自然继续紧跟着公主这条线路,大叔很惨的被我抛到一边。

总感觉像是突然爱上了恋爱题材的新番动画,而放弃了一只紧追的长篇作品一样。

哎,到时候给大叔道个歉就行了吧,应该……

我找到了大叔的位置,他的脸色好很多了,但依然紧锁眉头,头上的帽子终于摘了下来,啊,果然他有很多抬头纹啊。估计在想办法通知“太阳”吧。

随后我的视线在搜索那位十分有缘的,背着prada的美女身上。

她现在可是人质啊,最有可能受到威胁,果然还是……

啊,找到了。所有人的最前方。

她已经坐在了铁轨旁,由一名劫匪专门看守着。但她好像……即使没人看守也不会逃跑的样子。估计身体十分虚弱,或者是生什么病了吧。但愿她没事。不过是否跟前几天在她脖颈上出现的奇怪伤痕有关呢……真是的,现在已经没时间多想了……

最后,我的全力集中在了可爱的公主身上。

到底是为什么啊!明明是一脸严肃与紧张,但怎么看都像是和男朋友刚吵过架,红着脸生气的样子啊!

一定要保护好她。因为……

从一开始接触到她就产生的奇怪的反应,刚才与她接近时,周围的气压都变了,我说的是“夕阳”的情况。

透视“夕阳”这种能力告诉我了什么。这也是我如此担心公主,甚至把大叔“抛弃”的原因。

喂,不要做多余的思考

没错,这是观察者被选中的前兆。

啊,这种情况是第一个带我进“夕阳”的,“太阳”巡查官努诺•奥涅乌告诉我的,没错这个叫努诺 •奥涅乌的人,就是我第一个见到的观察者,是个身材魁梧的家伙,原来的话,他是名日裔的葡萄牙籍,去美国留学后又留校任教的留学生,偶尔回日本看看的时候,却被被选成了观察者,日本名字是饭沼秀信。

他说我成为观察者前,率先注意到我的努诺•奥涅乌发觉“夕阳”里的气压剧烈变动,预感到我会被选为观察者,很凑巧的巡逻到那里的他,我刚从正宫站上车时,把我拉进了夕阳。

后来“太阳”的最高委员长,美国绘沙美在接见我时,说过类似的话。

……但是,成为观察者的那个下午,我在那一刻,感觉到了一点点,离有栖川心,近了一些。

总之,因为“夕阳”里的变化,我密切的观察着,离我不远的,身材娇小,语调激愤,但长相十分甜美的公主大人。

如果在这里被选为观察者的话,估计会代替心的位置,成为二号车厢的观察者吧。

……接下来是劫匪的敛财时间了,但是附近传来的这样的对话更多的吸引了我的注意。

“公主,不要害怕,不会……”说话的是王国执事吗?还是上了年纪的那种。

“我哪里害怕了!”

“呃……”

“像他们这种挟持人质、抢劫财物、杀人放火的坏蛋究竟有什么好怕的啊!”

“呃,公主殿下……”

“啊!”

刚才挺身劫车的人,应该是头目吧,他一直注视着公主这边,公主说的话也是冲他……啊,总之,他狠狠的扇了公主一巴掌。

没有人会在这时打抱不平。

“公主殿下,您……您没事吧。”

站在公主身后的类似于老管家的外国人,呃,荷兰人,赶忙上去扶住她。

“我们不杀人噢,记住这一点,大小姐……”

这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叼上一根烟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头目大叔说的。

就在他话音结束的瞬间,隧道内想起了巨大的爆炸声,然后是剧烈的晃动……

搞不清状况的参议省官员们全都抱头到地,嘴里发出“啊,啊,啊啊!”的喊叫声。保镖与安全人员赶忙护住他们的身体。

……啊!

我似乎都没听见后面的响声,只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冲击力袭向我的后背。

强行爆破与强攻!

一定是隧道里的人向外界传递了讯息,例如劫匪的位置,主要官员的位置,有遮掩物的位置……然后……嘣!

真像是防卫省的做法,他们似乎都是特工的水准呢,对付这种拦路贼应该很轻松呢。

但是接下来的是真正的恐怖。

爆炸声结束后便是激烈的枪声,我后面的人很粗暴的把我推开,然后开枪射击。

是群身着防弹衣、头戴钢盔的家伙,衣服背面写着,SAT【特殊情况处理组】。

喂喂,是好莱坞大片中的暴力枪战吗?

“C•GSIT20……”

“SHOOT!SHOOT! ”

“六号,把人质挡在前面,阻止他们开枪”

“让他们拿起武器,快点……”

耳朵里除了爆破声,就是两方战斗时喊出的暗号,再就是不断有人倒地的声音和尖叫声。

我身前的SAT队员,迅速伏地,端枪狙击,但没过几秒钟,他就被不知躲在那里的匪徒击中了。

喂!战争啊!

这些人不能想些更好的办法吗?连招呼都不打就强攻,会死很多人啊!

我的视线在搜索大叔,他躲在车厢的一侧,身旁都是我们这边的人……

呼,安心了。

然后是公主,正有几名保镖挡在她的前面,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那几个保镖就不同了。

我现在唯一还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这趟车中我所能感觉到的,被“夕阳”选定的人——那个荷兰来的公主。

我飞快的接近她,躲在那几名保镖的身后,我与公主之间就隔着一名外务大臣,这样的距离足够在特殊的时候亲自保护好她了。虽然这样说,但一旦子弹飞过来,我只能用全速把她拉进“夕阳”,那时这个世界上就会少一名公主大人啦……

我竟然让别人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挡子弹。

更让我加深罪恶感的是,就在刚才,我身前的五名保镖已经有两人中弹了。

“God be with you.”我必须要严肃起来了。

“啊!”

喂,公主……

等我把头转过去的时候,才看到,公主的斜对面,一名持枪的劫匪,瞄准着这里……公主身前躺着一具尸体。

那个位置,是死角。

劫匪已经第二次朝这个方向扣动了扳机,旁边的保镖根本来不及过去了……

“啊……”

公主大人连尖叫都来不及,因为她所看到的是,子弹马上要戳进她的眼睛里……

我用力推开旁边的人,扑向公主。

当我触碰到她的瞬间,我居然还在大胆的预言:一片新的“夕阳”要出现了

06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是地铁银城区12号线的终点站,和源站。在这里,有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组织,名字是……呃,是叫“太阳”的一个组织。

说话的人是“太阳”的计划与参议协定署的执行部长,呃,总之应该是很厉害的角色。

这个即矮又胖,长着好像一张蛤蟆脸的家伙,很不讨人喜欢。此时他正在因为什么事而表现的十分紧张。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喂,浅沼,给我解释一下!”

“您指什么?”

说话的年轻男子,身穿一身银黑的制服,他的声音十分细腻,身高很高,或许是个长相十分英俊的家伙,但由于他头顶的帽檐太高,根本看不清他脸的轮廓。

“让你解释什么?那群拦路贼是怎么冒出来的,反面角色的神兵天降吗?还有那个被迅速被派到现场的组织,叫什么……”

“SAT。”

“嗯,SAT……喂!入野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到底怎么了?”

“我当然是想呆在这里啦。观察者也有人身自由权吧。蛤,蟆,仙,人?”

这个冷言冷语的家伙是个女生。她也身着银黑色的制服,与那个叫浅沼的,又高又瘦的男人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带可以隐藏面貌的帽子。

女孩是一头黑发,额头前是齐刷刷的刘海,后面则扎着马尾,漆黑的大眼睛一直打量着别处,清新活泼的样子。

与她形象及其不符的是,好像她从生下来说话就会带刺。

“啊!行啦,别再烦我了!润,你知道吗,现在隧道里变成了战场,大家到处放枪,你知道会破坏多少东西吗,会死多少人,‘夕阳’的平衡……”

“会死很多人……应该先说这一点吧,难道在部长的眼里,人类的生命并没有那么重要吗?”

“啊!怎么样都行,这已经不是重点了,现在该怎么办?啊?对方发话说,坚决占据该段隧道,甚至要占领朝吹公园东门地铁站……刚从现场回来的观察者报告的,现场真是惨不忍睹啊,究竟为什么执行这个计划啊?谁是刚从那回来的……”

“我。你还真是健忘啊,瓢子蛤蟆仙人。”

说话的人是入野式。

“你……”

“那么,式,给我讲一下现场的情况吧。”

名为润的男子及时打断了秃头男人的话。

“是的,润大人。现场啊,是杀人现场直播哦!子弹咻咻的满天飞……我看到平井克己那只蛆虫都吓得尿裤子,真的很有趣啊……”

虽然像是十分激动的话语,但从式的嘴中说出来,依旧是冷冰冰的。

“呜,呜……”一旁的执行部长,脸憋得通红,好像十分生气的样子。

“噢!是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我记得这是种杀必死吧,叫……血浆满天飞?”

“是啊是啊,润大人,这不是你的最爱吗……”

“够了!!我受够了!你们这两个变态!”执行部长终于爆发了。

一段沉寂之后,入野式与浅沼润两人同时暴发出爽朗的笑声。

执行部长的脸更红了。

“你在说什么啊,迪亚拉•霍特曼?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批评我们啊,”润说着揪起了迪亚拉•霍特曼的衣领,“你可是在这件事上什么也没做啊,你有什么资格来批评我啊?”

润恶狠狠的说着,下的迪亚拉几乎瘫坐在地。

“那么你呢?你有……”迪亚拉发出烟斗一样的咝咝声。

“喂,你还敢反问了。喂,知道质问我有什么后果吗?哎,其实我早就……只是看在你教会那人‘夕阳之移动’的份上迟迟没有下手而已。迪亚拉•霍特曼,没必要在演戏了,计划失败总有替罪羊的,借助组织的力量爬到现在,你也该享受够了吧。好了,我给你说一句遗言的机会……”

“什么,一切都是……”

一旁的入野式突然跑近两人,边跑着还边向空中抛起了一枚硬币。

她的速度非常快,正常人的肉眼根本看不清她的动作。等硬币落回她手里时,已经变成了一把长刀!

她以更快的速度将长刀刺向两人,有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少女做出收刀的动作,刀柄上的血飞溅到两侧的墙壁,刀身干净如初。

随即,刀身消失了。

落回名为式的少女手中的,只有一枚硬币。

“永别了,迪亚拉•霍特曼执行部长。”润边说着边用手抹去衣角的血迹,然后把头转向式,“麻烦你下次抽刀时快一点,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真是对不起了,腹黑王子……不对,应该叫你幕后黑手才对吧。”式这样回应他。

“还有你那毒舌的毛病要改一改。”

“要改的人是你吧……”

从角落里闪出来的,是一个身材丰满、留着紫红色长发的女人。

“午安,超S乳牛女。”

式懒懒地招了招手。

紫红色长发的女人冲着式后面的空地说道:“式,回去再修理你……”

“噢,欢迎回来,福井裕。你刚才说我要改什么?”

然后,福井裕东瞟了润一眼,生气的说:“草芥人命的毛病。”

“为什么要这样说啊,难道我是杀人犯吗?”

“喂,又不是非杀不可,干吗要把他杀死啊?”

“这种人留着只会成为累赘……对了,情况究竟是怎样啊,不会真的是血流成河吧! ”

“喂,你还好意思问啊。”

“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啦!”

“呜……真能演戏。放心了,防卫省的安全人员不是吃素的,呃,具体的死亡人数是:17,三名保镖和十名你请来的劫匪,四名SAT队员……”

“喂,说话别这么难听啊,什么叫我请来的,好像我是始作俑者一样。喂,这些都无所谓,那个人,真正的始作俑者怎样了?”

“嗯,计划顺利,他已经把夏洛特•沙夏带进‘夕阳’了。”

“太好了!给那名开枪的劫匪双份的钱吧……”

“不需要了……”

“哎?为什么啊?”提问的是入野式。

“已经在枪战中毙命了。”

润好像是在偷笑:“真感谢他,给我们降低成本了……那么,接下来,轮到我出场了对吧。”

“要小心啊,润大人!”式很开心的嘱咐道,“别把我们的玩具弄坏了。”

“说玩具……太过分了吧……”

润说完这句话,居然瞬间消失了,在他身后的一片漆黑中,没有半个人影。

更让人吃惊的是,刚刚被杀死迪亚拉•霍特曼的身体,早就没有了踪影,血迹也消失了!

东点燃了根烟,隧道周围马上被烟雾笼罩了。

“接下来,好戏要登台了。”

“是啊,真让人期待啊。”

说话的式,刚才斩人时用的刀,那把神奇出现又消失的刀,应该是著名的斩妖刀,童子切安纲吧。

07

“啊……好痛……痛……”

因为扑向公主时用力太猛,进入“夕阳”后我狠狠的摔倒在铁轨上,为了不让公主受伤,我还以自己的侧身先着地,让公主垫在我身上。

但是啊,为了尽可能赶在子弹射中公主之前把她推进“夕阳”,我可是用尽了全力,结果导致触地后身体不稳,反而是我把她压在了下面。

进入“夕阳”之前,我应该推开了身前的,貌似公主的家臣一样的老爷爷,因此在我们消失之后,出现在他眼前的只会有硝烟,子弹完全伤害不了他。

但如果他看到我和公主现在的姿势一定会疯掉的。

我结结实实的趴在公主的上方,一抬头差点撞到她的脸。这时我的嗅觉完全被她那清香却不刺鼻的香水味占据。

更让我吃惊的还在后面。由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公主那松垮的裙子已经被掀到了腰际!

当我想赶紧起身时,双手因为没有受力点而滑开,重新跌倒在公主怀里。

“怎么这块地面这么软……呜……”

天啊!

我才发现刚才撑起的并不是水泥路面,而是!而是公主的……胸部。

究竟是为什么啊,明明公主的胸部那么小,但摸上去……好软。

喂喂!究竟怎么办啊,我居然对公主做出袭胸这种事!?

还好公主没有醒来,因为刚刚进入“夕阳”,她的身体机能反应不过来。

趁她清醒之前,一定要从她身上爬起来。

这次我很顺利的起来,但刚想松一口气的时候,我重新意识到,公主的裙子还没有放下来……下面全部……

真庆幸这种时候我没有喷出鼻血来。

我赶忙轻轻的放下她的裙子。当我刚完成这个动作时,公主的头开始摇晃了。

我飞快的跳到离她两米远的地方。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让我吓了一大跳。

“这里……是天国吗?”

“呃……”

她把头转向我:“啊,建筑工人叔叔,你已经先我一步来到这里啦……”

“喂喂!太过分了吧,我可是跟你同岁啊,喂!”

“噢,这样啊。那么,这里果真是天国吗?”

喂喂,不是吧。

“不是这样的,这里不是天国,是‘夕阳’,你现在在我的‘夕阳’里。”

“噢,这样啊。对了,请用‘公主殿下’,或者‘您’称呼我,否则我会不习惯的……”

“啊?公主殿下,您是不是大脑短路了?”

“请不要说那么失礼的话,我现在很清醒。请给我解释一下,‘夕阳’是怎么一回事。”

“啊,简单来讲,就是普通世界的背后,世界的究极……”

“不懂,请说的清楚点。”

“呃呃呃,啊!我知道了,请耐心一点。”

我把夕阳和观察者的事全部告诉了她,甚至连他可能成为观察者的事也告诉了她,在这期间,她一句话也没说。

“喂,夕阳里的列车一直在移动的,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不在隧道里比较好,我们去……”

“我愿意在地道里走动,请你一定要满足我。”

“啊?这是哪门子要求?”

“请不要那么说。就像主人公因为落难坠入了某人的特别领域一样,那个某人应该负的起照顾主人公的全责。现在我就是落难的公主,请你……”

她的脑内补完比我还强。

“嗯嗯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满足你的要求就是了。我先带你坐一下‘夕阳’中的,你从没感受过的地铁,然后我们回到现实中,在隧道里,我陪你走到你的目的地可以……”

“不可以!那样太过危险,我拒绝。”

“喂喂,‘夕阳’里的隧道……”

“什么……”

“……更危险!!”我故意做出鬼脸下她。

“……因为我对这个世界不了解,所以暂时听你的。感谢你为我做的旅行安排……”

“这不是什么旅行安排,而是逃生……”

“但是如果能让我离开这个世界的话,请赶快做这件事。我对成为观察者什么的,没有兴趣。而且我……”

他根本不听我说什么,于是我决定。

“你,害怕了……”

我看到她说话时开始颤抖了。

“没……没有,”

她的脸红了。

“在外身为皇族的代表,我怎会……”

“没关系,没关系。面对突然出现的另一个世界,是人都会感到不适应的。更何况是公主大人了……”

“不是这样的!”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

“如果你再这样的话,我会以擅离职守的罪名控告你。反正刚才的杀戮已经大大的破坏了平衡……什么的。你刚才的确是这样讲得对吧……”

“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管理我们的是‘太阳’……刚才那种情况,是谁都阻止不了吧……”

“你这样也算是观察者吗?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看我像是在笑吗?”

“……可恶。”

“指什么?”

“如果……哈尔克……”

“噢,就是那个穿贵族服饰的老爷爷吗?”

“嗯……”

“他没事的,进来之前,我已经确保了它的安全。”

“噢,这样啊……”

“怎么啦?”

“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说‘啊?那个穿着和你一样的小丑服死老头吗……’之类的……”

“呃……不好意思,公主殿下,我可以把你刚才的话视为吐槽吗?”

“怎么想随便你……”

此后我们没再说一句话,而是静静的走向车站。因为距离很近了。

她仔细的观察着夕阳里的隧道,好像一定能马上揭开它的秘密一样。

在我们爬上车站时,她只说了句“不用帮我,我可以的。”

我庆幸在我们做危险的散步时,后面没有来车。

我搞不懂的地方是,明明刚刚死了很多人,为什么“夕阳”反倒不阴沉了。

算了,估计是为了迎接这个可能成为观察者的傲娇公主吧。

我们在站台上只等了一小会,地铁就进站了。

车门打开时,我先迈出了脚步……

但是我后面的公主,丝毫没有动作。

“喂!你在干什么啊?”

“地毯。”

“哈?”

“没有红色的地毯,我从来不上车……”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啊啊啊!你再不上,地铁就开走了。”

我一把把她拉进车厢里。

进入车厢之后,我决定带她到驾驶去。我一直牵着她的手。

“你……你让我做了从来没做过的事……”

“请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想法……”我无力的辩解着。

“你才是,从刚刚就一直在说什么啊?”

“我什么都没说……”

“我下辈子都不会喜欢你!”公主大人竟然激动起来了!

“啊啊啊!你是先知吗?”

“正是如此。”

“居然承认了!天啊!”

“……你刚刚对我袭胸、掀裙子,还对我做猥亵动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那时居然是清醒的,你全都……”

“啊,你承认了!”

“啊?”

“光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把你送进监狱……”

我郑重的把手搭在她的双肩:“你,听我解释一下。”

“喂,请把你的手拿开。”

“我……是在无意识的……不可抗力的……”

“你……你个混蛋……”

她居然生气了!

“啪啪”的,打在我身上的手掌,是双十分较小的手。但是,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很舒服。

“偷窥裙底……也是无意识的吗……呜呜……变态!禽兽!死萝莉控!”

她居然哭了!而且……变态?禽兽?死萝莉控?

“喂……我……”

“你知道吗,这件事如果被外界知道,会给我们国家带来怎样的影响啊!呜呜……怎么办啊……”

“这个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是在‘夕阳’里发生的事,所以不可能被外界知道……”

“什么?你是白痴啊!”

“你……指什么。”

“像你这么脱线的家伙,什么‘公主的秘密被我知道了’之类的,肯定会大肆拿出去炫耀,然后整个‘夕阳’都知道了,全世界的观察者把这件事口口相传……”

“你刚才有没有认真听我说啊!每名观察者的‘夕阳’是不会重叠的,而且其他地区的地铁站里有没有这样的世界我也……”

“啊啊!怎么办啊,两个世界都没法呆下去了……”

“看来你是不会认真听我说了……”

为了让她的分贝小一点,准确的说,夕阳里这样吵还是从来没有过的,我很不适应。

我轻轻的推了她一下,让她顶在用来当扶手的柱子上,迅速的把我的脸贴上去。

“你……要干什么!”

她好像迅速紧张了起来,然后红着脸大声的叫了出来。

“公主殿下,请您安静一点,乖乖的跟我到驾驶室里,如果你不照做的话……”

“要怎样?”

“我就用公主抱,把你……啊啊!喂!你居然……”

她的拳头猛击着我的腹部!同刚才打我的力道完全是两个级别!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快点带路吧。”

“呜……干吗啊,你这一拳是为了报答我吗……”

“才没有,有哪个傻瓜会让同一个人猥亵自己两次啊!”

“什么跟什么的?还有,这样说太过分了,明明是个意外,明明是为了救你的性命,我才……这样子,太委屈了……”

她“啪”的把手掌拍过来,使劲的牵起我的右手,拉着我向驾驶室走。

“喂,干什么……”

“男孩子不应该扭扭捏捏的!”

“原来,你是吃软不吃硬啊。”

“……只是应为你救了我的性命,欠你一个人情而已,如果要我回报的话,可以……为你做件事情最好了……”

“喂,什么……事情都可以吧……”

“当然不是了!”她的脸又红了,“当然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尽管吩咐我就好了。虽然是公主,但是,知恩图报这种道理还是懂得的……”

“莫非……”

“莫非什么啊!”

“你,真的是先知吗?”

“嗯……你没有权利提这种问题……”

“为什么啊?”

“还有,我说话的时候不准打岔!”

“这也算回答吗?”

“……总之,如果有我能帮到的,一定要开口,去大使馆找人联系我也可以,不这样的话,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总之你不会懂得……”

“我懂啊!”

“啊?”

“被人帮助想要报恩,然后马上脱离束缚的想法,呃,‘终于不用被这种人压制了’,或者‘再也不用于这个人开展麻烦的交往了’之类的……”

“不,我不是这样想的!我是说事情本身的严重性……到什么时候……之类的……”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你,难道是真正的先知加白痴吗?”

“为了报答你,我以后不会再反驳你的话了,什么样的都……”

总觉得,这个时候,要适时的变得温柔一些了。

“我知道了。”

“什么啊?”

“有什么只有你才能帮到的忙,我一定会找你的。”

这个粉红色头发的公主,突然沉默了。

“又怎么啦?”

“……谢谢……”

她给了我一个真心的微笑。

“不客气。噢,对了,我叫结城绿,是第一个把你带进‘夕阳’里的人……”

“真遗憾……”

“什么?”

“嗯嗯,没什么,我叫夏洛特•范侯因•沙夏,谢谢你!”

“很高兴认识你!”

这样子,总算可以同她和睦相处了吧。

08

“喂,乳牛,刚刚浅沼跟你说了什么?”

此时的入野式,背对着办公桌,倒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没吃完的pocky,漫不经心的说着话。

这里是和源站,“太阳”总部的会战大厅,看起来好像是航天飞机发射时的地面控制中心一样,很大。

说是叫会战大厅,但一点战斗的气氛都没有,人也不是特别多。

入野式与福井裕东,就在这个大房间的角落里,似乎是边吃着零食,边在聊天。

“喂,式,你还真该继续那么叫啊……说是要我给劫匪发布投降的讯号。”名叫东的女人这样回答道。

“噢,那你发过去了吗?”

“没有。”

式好像很激动的跳了起来,逼近东的位置。

“喂,你靠得太近了……”

“赶紧去做啊,已经死了很多人啦!你是外表肥胖,内心阴暗的双面人吗……”

“喂,你个混蛋!我到底哪里胖了”东说着,把手边的薯片塞进式的嘴里,“跟你没关系啦……”

“呜……呸呸,”式立即把薯片吐了出来,“胸……”

“还有,”是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了,加入‘反对该反对的人并反对浅沼润滥杀无辜联合会’了吗?”

式说完又把脸贴了上去。

东赶紧把头转向一边:“喂喂,别搞错了,现在那个组织好像只有你一个人啊,而且在德容和桑顿都拒绝你后,唯一持保留意见的人就是我啦……如果你连这样的后援都失去的话……”东边说着边躲开是不断靠上来的头,“你就……彻底没戏了……话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正义感了?”

已经被东推开的式,从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只是……”

“什么……”东开始大嚼嘴里的食物。

“这样真的好吗?用这种……方法……”

“……喂,傻孩子。没必要想那么多了,现在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

“怎么了?”

“那个女人质是怎么回事?”

“噢,那个啊,似乎是作为意外事件出现的,并不干扰计划的实行,所以任由其发展暂时也没问题。貌似,和最近的连续失踪事件有关,受害人都是少女……”

“噢,这样啊……”

“所以我才问你到底怎么了,毒舌女?”

“不会出现别的意外吗?那个腹黑白痴润策划的意外……”

“不会的,别多想了。不会再有的……”

“这样吗……还有,上次桑顿在蓝鸠115号线路上碰上的观察者,已经查明了吧,是个美国大叔……”

“不。不过不出意外的话,桑顿遇到的,就是那个连续失踪事件的犯人吧……”

“如果是浅沼润设计的事件,不就不是事件了吗?”

“不会的,他的计划不是没有隐瞒的,全部告诉了我们。”

“白**人……”式小声嘟囔着。

“什么?”

“没有,我在奇怪,吸血鬼不是起源于欧洲的传说吗,跟美国人有什么关系?”

“可能祖先……或者基因什么的,有关系吧。”

“这样啊……”

“……还有什么想问的?”

“那为什么让夏洛特去……”

“都说了让你别想了!”东突然站了起来,好像很生气。可是,很快她又后悔了。

“我不该对你发火……”

“嗯嗯,”式反而真的像做错事的孩子,“因为,你想姐姐一样……”

“哈哈哈哈,噗噗噗噗,哈哈哈哈哈!”

“有那么好笑吗?”式用那标志般的冷冰冰的语气反问道。

“哈哈哈哈哈……没有,没有,只不过更加确定了。”

“什么?”

“即使是你,也一定有少女的一面啊。哈哈哈……肚子……肚子都笑疼了。”

“喂,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那么说吧……真不知道大婶在笑什么……”

“嗯?”东的表情突然变得可怕了。

“怕别人说你年纪大,与其在这里傻笑,不如回家保养保养……”

“你说什么……”

“下午放假是吧,太好了,今天可以早点出站了。车票借我用一下,回到地上后,我要坐公车去银座,好好吃顿午餐呢……那,再见喽。”

式边说着,便向会战大厅外走去。

刚才生气的东,好像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真是的,看错她了,一点都不可爱……”这次放到东的嘴里的,不再是零食,而是香烟,但东并没有点燃它,因为一直含在嘴里,说话也不是特别清楚,“式,真的就回去了吗,她真的不担心这边的情况吗?”

“算了,谁知道呢……”

东从座位上起来,披上自己的外套,也向门口走去,这时她手中的烟已经点着了!

“管它呢,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啊……”

点燃那根烟的,不是打火机的电火花,而是名为东的女人的手里,刻着老鹰的硬币。

09

“喂,我很奇怪啊。”真不知道为什么又是我先打破的沉默。

“什么?”

现在的位置,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在我的“夕阳”里。再准确一点,是在“夕阳”里的地铁驾驶室里。

我和公主并肩站在驾驶窗前。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惊讶?”

“这里,惊讶才算正常吗?提高适应力不是挺好的。”

“呃,一般来讲,正常的人,都会感到惊……”

“你是在变相说我不正常喽?”

“……呃……不……”

“踩死你噢。”

果然同她和平的交流有困难。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

“所以才问什么为什么!难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吗?”

“啊?你是根据什么得到的这个结论啊?”

“这样啊,那为什么说‘你是根据什么得到的这个结论啊’。 ”

她刚刚成功模仿了我说话的语气。

“都说了别用问句回答问句?还有啊,身为公主这样说话没关系吗?”

“踩死你啊!”

她居然咆哮了起来。

“为什么啊?”

“是你说在这里没有什么皇室贵族,只有你一个人,你根本没把我当成公主,我这样正常的表现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哪里正常了……啊啊!你干什么啊?我的脚啊,杀人了……呜……”

“还有啊,一般来说,在形势紧张的情况下,我安安静静听你把话啰嗦完,给你减少麻烦,这难道不也是正常的吗?啊?”

“……是……”

这家伙完全舍弃了公主的形象,发飙了。

“那个……能提个意见吗?”好容易我思考的时间拖长了些。

但是啊,我果然完全被动了。

“啊!?”

“呃……请出门的时候不要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虽然身高比较矮,但因为你是公主,没有人会介意的!你究竟还是想出来杀人的对吧!”

我几乎也是咆哮出来的。

“……你……真的是个白痴啊!”

“啊!我就是个大白痴啊!世界上再白痴的人不过就是我啦!居然救了……”

“踩死你啊!!”

“啊啊!”

她那漂亮的鞋跟再一次狠狠的落到我的脚面上。

“白痴什么的无所谓吧……你为什么还让我呆在这里磨蹭……明明没有时间了……让我出去啊!我……讨厌这里,什么观察者什么的,我才不要当,也没有那个兴趣,我已经厌倦啦……无论什么样的新环境……我只想保持现状而已啊!”

“你……是真正的爱哭鬼吗?”

对于我这不合时宜的玩笑,她丝毫没有反应。

“早知道是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去救我啊?”

“……这个……”

“明明有那么多的人你可以救为什么偏偏救我啊?”

对啊,为什么,偏偏只救了她。

真的只是“夕阳”那一瞬间的变化吗?总觉得,太巧了。

“呜……呜呜……已经够了,无论是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我都受够了!

我哪里都不想去……妈妈就是因为被叛徒掠到没有人烟的地方,就此消失不见了……呜呜……我真的在一个复杂的国家里,艰难的生存着,家族的争斗如此激烈……但是我的国民又不能随随便便地抛弃,不能像妈妈抛弃我一样……像你这种成天呆在底下的家伙,怎么能理解我!”

究竟是为什么,她突然讲述起了自己的身世来?

不过似乎听大叔说过,她们家族的因素的确很复杂。

哼,真像个双面人一样。一面是在众人面前成熟,强硬,领导人一样的角色,坚决的看着自己的国民;另一面是不为人知的,害怕寂寞,害怕安静,爱撒娇,但有时又很温柔的普通少女……

不对啊!这样一来就是三重性格啦!

确实啊,人前的面目是一个,人后的傲娇是一个……但是啊,傲娇本身不是有两面性吗!

突然觉得她,好厉害。

“对不起……对不起,别再哭啦,我……”

“谁在哭啊?其实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很还害怕的想妈妈吧!”

想妈妈?不至于。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如此讨厌这里……”

“因为在那边,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所以快一点……”

“你……有发卡吗?”

“……有,有啊!怎么啦?”

“你还是脸红大王吗?”

“少废话!”

“借我用用……”

她在裙子的口袋里掏了一会,拿出一个兔子形状的发卡,满脸通红的递上来。

“给……给你,要做什么?”

“好可爱!!公主也随身带着种东西吗……”

“这是我的个人收藏,有什么意见吗?”

“嗯嗯。现在请你把头转过去,对着窗户外面,听我讲个故事好吗?”

“什么故事?”

“童话。”

“……好吧。””

我开始用左手托起她的头发,边说着,便用“鹰洋”梳理起她的长发。

“喂!你在干什么,还……”

“你不是答应我安静地听我讲吗?堂堂的公主要做出爽约这种事吗?”

“……算了,你说吧。”

“其实啊,一开始进入这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时,我这样安慰过自己:这个世界除了好吃的、好玩的,什么也没有啊!没有学习的压力,没有金钱的压力,没有生活的压力……想吃什么可以去超市随便找材料,反正明天过后,被拿走的东西可以被补还到货架上、想看动画,玩电子游戏的话可以随便去音像店里拿,因为两个世界是平行的,即使最新的最贵的极品游戏也可以第一时间玩到、在地铁里工作不顺的话,回到‘夕阳’想怎么发泄都可以,把整条街都砸烂也没有人管你,因为明天一切都恢复了、在普通世界的地铁里坐一天也不会无聊,这里的很多东西都可以带出去……真的呢,在这里,人的占有欲被满足了,人们厌恶的疲惫与追逐不复存在,躲在这里,只有安逸,永远没有……上学、工作、争斗……甚至,死亡。但是……也没有朋友……”

我继续着不符合自己性格的发言。

“……喂,怎么想着都很傻吧。的确啊,你是不能成为观察者的。在现实世界中,你还有放不下的很多东西吧,你的值得尊敬的国家和父亲、你的可爱的国民、你还想找回妈妈,铲除所有叛徒……是啊,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你厌恶着普通的世界,但是你还不能丢下它,你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和值得留恋的人……所以……”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她打断了我的自白。

“……啊,那是因为啊……你,是个普通的人类啊,你不是观察者。”

“仅仅因为这个吗?”

“还有……”

“还有……”

“你是公主嘛!”

“这也算?”

“啊,每个人都在世界上扮演着一个不同的角色,因为世界需要他,所以他没来到‘夕阳’…… ”

“……是吗……”

“嗯……但是啊,我不是因为觉得原来的世界太无聊了才被踢到这来的,我是为了寻找一个人……”

“谁?”

“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应该是青梅竹马一样的人……”

“那你为什么脸红?”

“……啊……那是因为……我哪里脸红了?”

“我知道啦!”

“……什么。”

“你暗恋她。”

“不是!”

“那为什么?”

“……根本不是暗恋……”

“那个!”

“什么?”

“私奔!”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她把头转了回来。

“不要动。只是……”

“只是……”

“明明她无论学习还是未来的生活,都那么的充满希望,为什么还会消失?我明明已经很用心的再找她了,为什么……不能……”

“所以你的生活无望了?”

“……哎,算是吧。听了个无聊的故事吧。”

“的确。”

真严厉啊。

“不过我想说的是,无论什么样的人生,都是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特点的……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真正的!夏洛特。”

我把一直摆弄在手里粉红色的头发,扎成了翻花的马尾。

很小的时候,当心生病了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练习过扎头发……

“啊!”

我很高兴的,看到了车窗上反射回来的,红红的,充满了高兴的,可爱的脸颊。

“好漂亮!嗯,原来这就是真正的我啊!喂,白痴绿,你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啊!”

“嗯。先把我的吐槽放在一边,我也很高兴啊……”

“喂,你刚刚叫了我的名字了对吧。”

“是啊。”

“……嗯,这样啊。那么……”

“怎么啦?”

“既然我们已经是朋友啦,那我特别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相对的,我会叫你‘白痴绿’的。”

怎么都觉得……好像是套路一样的东西……

“……恩哼,还是先不管那些吐槽啦,既然作为朋友,就赶紧让你离开这个你讨厌的世界吧……”

“……现在,也没关系的……”

“啊?”

“……我在想,我可以来,陪陪你吧。下次,或许能带我看看车站以外的世界呢……你一直呆在这种地方,肯定很寂寞吧。”

“不用,我有恋爱动画DVD!”

“……那就算啦,变态白痴绿……”

“那么,准备下车了。”

“啊!”

我拉着她娇小的双手,用了“夕阳之移动”。

“……那么。一眨眼的功夫,这里是,湉小路站!我们走到你的目的地……”

“为什么不把我直接送到?”

“……你不是,想看看真正的‘夕阳’吗?我当然要跟你讲讲预先会发生的事,让你做好准备了……”

“……难道,还会有危险的事吗?”

“那当然了!你以为自己和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男人单独呆在没有人的……”

“踩死你啊!”

“……呜……实在……抱歉。”

虽说被她踩了,但在这昏暗的隧道里,我依然与她牵手而行。

我正在给她绘声绘色的讲述“夕阳”里可以做的有趣的事。

然后,一个深邃的大洞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右侧,站在离轨道远一些的夏洛特,赶紧椅过来。

“……什,什么?”

她好像真的很怕黑暗和神秘的东西。

“放心好啦,那是还没建成的铁路线。”

“呼,真是的……”

“话说你还真是会害怕啊……”

“闭嘴!”

“啊?说话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我只是安心了而已,你想死吗?”

“不太想……”

我反而完全没有放心下来。

如果要建新地铁,不是应该错开地下高度吗?这样也太乱来吧,肯定会撞车的!

但就在这时,我来不及思考事情的严重性了。

因为,夏洛特突然紧紧的抓住我的衣服。

一个身着银黑色制服,头戴黑色帽子的男人挡在我们的前面。

如果在平时,我一般会说‘为什么在隧道里,太危险啦!我带您出去’之类的。

但这时完全不行,因为,我能感觉到,这男人是,观察者。

我把头转向夏洛特,很温柔的对她说:“喂,夏洛特,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跟这位……说点事情……”

然后我刻意瞟向身后的男人。

这样子看来,在这种特殊时间出现在这里,而且不怀好意的家伙,肯定不是同伴。

刚刚我居然有勇气把后背亮给敌人!

“不是要打架吗?你们俩。”

“啊!啊啊!天啊!这种事情你非要说出来吗?啊啊!”

我是真的抱头痛哭啊。

本来是想压制对方的,但对方从出现开始还没说过话,想用眼神杀死人吗……

刚刚在想这个的我,被夏洛特无情的打断啦。

“喂,如果你们要去别的地方打……请赶紧回来。我讨厌……一个人……”

“……我知道的,夏洛特。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列车摆脱了劫匪后会重新启动,让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她居然破天荒的沉默了!

“……等等我,夏洛特。就十分钟、不,五分钟,我马上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可……”

她居然走上来抱住了我!

在我们分开以后,我才重新听见那清凉的声音。

没错,清凉的。

“白痴绿,如果不回来……踩死你。”

“……嗯,我今天被踩太多次了,已经不想被踩了,”

……

“那么,我去去就来。”

说完这句话,我朝穿制服的男人,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10

触到他的一瞬间,我将他拉进自己的夕阳。

这样做的原因,就是想到一旦真的打起来,起码还占有地理上优势。

“……那么,你有什么事?”

“……”

他居然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列车被戒严了……你,不知道吗……你该不会有失语症吧!还是想装深沉啊?”

一点不搭理我的,穿着制服的男子,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鹰洋。

看来在所难免了。

我将紧紧攥在手里的鹰洋,狠狠地抛向空中,自己向男子那里冲过去。

这是为了能先发制人做的准备。

但是,局势很快被扭转了。

男人,没有把鹰洋抛向空中。

在他手里的鹰洋,直接变成了一把手枪!

“喂喂,很厉害吗!不过啊,我还有应对措施……”

说那么一句话果然管用,他放慢了手上的动作。

不过我并不只是虚张声势。

11点46分,列车会经过这里,湉小路站后的第一隧道口。

伴随着身后闪烁的车厢灯,我伸手接住硬币,在他眼前消失了……

重新回到列车上的我,赶忙抖抖自己衣服上的玻璃渣,我是破窗而入的。反正明天就会恢复原样。

随后,我一屁股坐在车凳子上。

“呼,这样就躲过一场干架啦,”

但眼前的景象出乎我的意料。

那个男人,就站在我的对面。

虽然感到恐惧,但还是要装作不害怕。

“……哎!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看来……”

“躲到车上来,真愚蠢。”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一上来就是骂我笨!

“真实的,今天怎么那么多人骂我……”

我话没说完,一束五彩的光线就从我的手里挥了出去。

我是做好了准备的,鹰洋早就变成了五色石。

如我所料,伴随着玻璃的破碎声,他很轻松的躲过了我的攻击。

他的速度出奇得快,我的眼睛几乎完全跟不上他。

为什么观察者的体质差异会那么大?

随后,他漫无目的朝我的方向放了一枪。

子弹击中后面的玻璃。呼,我没来得及让手中的五色石反应过来,但是还好躲开了。

他迅速的转过身来,这次是瞄准我后连开两枪。

我略显狼狈的伏倒在地,子弹击中我身后的扶手,我在身体碰到地面之前,用五色石朝他的方向挥舞过去。

他居然……用手枪的枪身,把那束五彩的光芒接住了!

我在这一刻,突然弄清楚了一个事实:眼前的敌人,很强。

很有可能,五分钟之后,从“夕阳”里出来的,只有他。

我则,被吞噬了。

他等我慢吞吞的站起身后,才重新被枪口对准我。

简直就是挑衅,他好像在说“什么呀?就这两下子?”之类的。

“喂,你很行啊!居然能直接接下它,那你就做好觉悟吧……”

还是要继续嘴硬的,不能在气场上输给他。

“……圣光•十字对焦……”

边说着,我在空中,用五色石画了个十字,然后,那束纵贯整个空间的光线砸向了我对面的男人。

就在那束光快要接触到他的一瞬间,我眯起的双眼看到了他恐怖的笑容……

“砰!”

一声枪响,我的光芒散开了……

他朝着光线交会的中心开了一枪,那光芒就消失了!

这种事情从来都没有过!

也就是说,我的攻击……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

就在我因为刚才不可思议的一幕发呆时,他射出的子弹竟又直直的窜向我的左边大腿。

我下意识的用五色石挡过去,心想,这样两边鹰洋的力量会抵消,我便不会受伤了……

但是……那子弹没有被弹开!它穿过五色石,狠狠地飞入我的腿部!

“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再这样下去,我不会真得要死在这吧!

哼,关于观察者的死亡吗,听大叔说,就是永远的消失在“夕阳”里,屋诚黎人,懂得还真多啊……

但是,在找到心之前,我,不能死。

列车刚刚在国立医科大学附中站靠站。车门打开了,没有任何人上下车。

列车重新启动的一瞬间,我用没有受伤的左腿全力的跳起,再一次破窗而出。

我重重的跌落在站台的安全线上。

“啊!啊啊!”

我因为剧痛而喊叫,估计子弹打穿了我腿部的静脉。

观察者给观察者的伤害,会死的。

我站不起来了,只能拖着身体,赶紧向出站口的方向爬去。

因为那个男人,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步一步的,朝我,走过来。

“……结城绿,的确不简单,为了逃命,你真是竭尽全力发挥着自己难看的本能啊……”

“为什么……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为什么?因为我必须杀了你,所以,肯定知道你的名字……”

“我欠你钱吗?”

“啊……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

“闭嘴吧!只会耍嘴皮子的猩猩!”

能那么清楚的了解我的观察者,看来是“太阳”了。

“喂,骂的很难听啊!你……”

嘴上的回击并不能驱散心中的恐惧,因为那把枪,不仅仅是释放鹰洋能量的媒介那没简单

“……身为猩猩竟然敢顶嘴!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行了!闭嘴吧。五分钟快要到了,我还得去照看夏洛特……”

“不需要五分钟吧。”

“……什么意思?”

“我是说不需要五分钟,刚刚跟你成为朋友的荷兰公主,就要被列车捻成碎片了。我来杀你之前,刚刚听说,防卫省与劫匪恢复了谈判,劫匪答应政府先允许列车通过,劫匪保留参议省官员作人质,列车早就启动了,很快就开过来,也许三分钟不用,公主就会被撞飞……”

“被撞飞的人是你吧!说什么要杀了我……太可笑了!在见到心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站起身,朝他冲过去,只要把他推出我的“夕阳”,事情就能告一段落。

刚开始还有些惊讶的他,很快又反映了过来,瞄准我的心脏开枪。

可是很奇怪,我中弹的部位是肩膀和腹部,他的枪法不应该这么差。

在奔跑中,我用尽全力挥出了一道光芒,我知道他会用无论哪种方法化解它,但他也必须先对付它,这样一来我就有时间了……

他想那束光芒的中心开了一枪,子弹穿过迅速散开的五色光,飞向我……

我的右臂被打穿了。

但同时,我已经来到了他面前,死死地抱住他……

“真是的,欠别人美金的家伙,居然……”

这是他离开我的“夕阳”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此时的我还并不明白,我为什么欠他钱。

11

说实话,在冲出“夕阳”的一瞬间,我也有些后悔了。

因为,在我刚刚扑倒那个阴险制服男的时候,他就借力把我翻了过来,冲出“夕阳”后,他狠狠地将我按在了铁轨上。

由于我是仰面朝天,刚刚的巨大隧道口倒映在我眼前,湉小路站开出来的,危险的隧道交汇口……

但已经没时间想这个了,列车大灯的强光正打在我的脸上!

怎么这么倒霉。

“好了结城绿,你是自己先死呢,还是带着你的公主朋友一块死呢?这列车上可是有人的啊,你要么让它乖乖的压过去,要么用鹰洋的力量把它弹开,让列车撞到墙壁,把里面的人都杀死,然后接受‘太阳’的制裁……好了,你选择吧……”

这个家伙居然如此平静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会再见到我的……所以没必要了。”

“满足濒死之人的愿望都不行吗……”

我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庞了,列车距离太近,已经来不及刹车,可能大叔都看不到这里的人影,这个穿制服的男人一定会在列车撞过来的那一刻,把我松开,自己躲进“夕阳”里……

就算我是观察者,被这种重达几吨列车碾过……

好了,已经没时间思考该怎么做了。

我用左边的膝盖使劲撞击制服男的两腿之间,他果然有了反应!松开了按住我的手。虽然手段有点卑鄙,但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忍着腹部的剧痛,做了一个打挺的动作,整个身子以头为支点,向后转去。

我完成这一动作的瞬间,脸朝地落在地上的我,只能感觉到列车的铁皮摩擦着我的头发,和,呼啸而过的冷风。

呼!

“……得救了……”

我情不自禁的说起来。

“……我就说,找到心之前是不会死的……绝对会……找到你的……”

然后朝着列车完全开过去的方向,我想念咒语一样说道:“God……be with……you……”

我在冰冷的地面上趴了将近半个小时。

身上挨了四枪,而且每一枪都几乎打穿了我的身体。

我想稍稍把身体转过来。

“……痛痛痛痛痛!好痛啊!”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喊叫能减缓伤痛。

此时的我也没那么担心夏洛特了,因为这里没有尸体,除了我的血迹,也没有红颜色的东西,她应该没事。

又这样无可奈何的在地面上躺了十分钟,我觉得不得不起来了。那家伙一定会骂我的。

不在暴露的隧道外面,就一定在那条新开的、还未使用的隧道里面。

她没有藏很深,我很容易的找到了她。

“啊,抱歉,我回来晚了。”

歪歪斜斜地扶着墙壁的我,这样说道。

“……你怎么……回来那么晚,是不是想被我踩死?”

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看清,那泛着泪光的,粉红色的瞳孔。

“嗯,反正已经浑身是伤了,再添一点也无所谓……啊。”

她居然上来抱住了我!

虽然然她的身体碰到了我的伤口,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她温暖的,体温。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会有所谓的,白痴绿!”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们是朋友啊!白痴绿!”

“朋友……吗?”

朋友。

是啊,是朋友吧。

她那颤抖的身体,带动了我身体的颤抖。

一个人在这样黑暗的地方呆那么长时间,一定……

它是那么的讨厌孤独和黑暗,为了等我,她没有选择自寻生路,而是留下来等我。

“……呃,虽说这是最容易引起情欲的场景……”

“你在说什么?踩死你啊!白痴绿。”

“我是想问,刚刚你肯定听见我喊疼了吧,为什么没出来?”

“……”

我真该死,居然问这种问题,肯定是因为害怕啊。

“……没关系,不用害怕的。我……”

“你在说谁害怕了!?踩死你啊……白痴……”

“……”

“……我是在想如果那不是你,该……怎么办……”

“那么,我这就陪你去有人的地方,好吗?”

她松开了抱紧我的双臂。

“……好啊。”

“那么还请你帮一下我这个伤员……啊……谢谢你。”

她主动的,搀起我的手臂。

“……不客气。”

我们在前往国家公园站的路上,只说过这样的话:

“那个人……被你杀死了?”

“…………嗯!被我解决了……”

“撒谎。”

“……那么,我究竟是怎样从我的‘夕阳’里逃出来的?”

“……你是……逃出来的?”

“……好吧,我是逃出来的……”

这一路上,她再也没同我讲过话。

就这么,用少女的臂膀搀着我。

她那粉红色的马尾不断扫到我的肩膀,但是,一点都不痒。

一点十五分……我勉强的瞟了一眼左手的手表。

我们到达了,国家公园站。

因为列车停在了这一站上,我们只得爬上甬道,从旁边走过去,进入站台。

穿着公主裙和水晶高跟鞋的夏洛特,和被她搀扶着的、满身是血的我,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们,应该眼睛……都瞪直了吧。

“……可以了……你到站了,公主大人……”

“叫我夏洛特,你想被踩死吗?”

“……”

“……我会,再来看你的,请你不要忘记我……”

“啊,不会忘记你的。”

夏洛特说着,就把我放下,然后,差点倒在地上的我,隐约看到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包括大叔。

“公主大人您没事吧……”

“怎么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大人……”

“这些回去再解释!好了,推迟今天所有的计划,谁来告诉我,劫匪那边究竟……”

“……哼,你又做回公主了,夏洛特……”

就在我将到在地上的一瞬间,一个人在背后接住了我。

“到现在你在讲什么啊?别说话,我把你弄到车上去……这身伤是怎么搞的……”

是大叔。

我闭上眼之前,没再看见夏洛特的正脸,甚至因为她周围的人他多,连身影,都没有再看到……

12

“……呼呼……”

浅沼润气喘吁吁的趴在铁轨上,好像完全不觉得这很危险。说不定在他想不到的时候,列车突然出现,就会轧到他……

“……呼呼……结城绿,哼哼,真是只卑鄙的猩猩啊……”

浅沼润好像是在嘲笑一样。

不过,好想他是在嘲笑自己看起来好像坏人一样。

“……我真的……看起来好像坏人一样。”

就在润发出感叹的时候,他听到隧道另一方,传来的呻吟。

“大助……我要……”

“嗯?”

润随即像完全没有事一样站了起来,然后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声音的发出者,一名神情恍惚的女性。

“小姐,这种地方可是很危险的哦,呆在这里做什么?”

说这话他的才是吧,究竟呆在隧道里做什么?

“大助……是大助吗?”

“喂,美女,认错人了……喂,”

女人突然倒在了润的身上。

“真是个……美女啊……不过啊,小姐,穿成这样呆在那么冷的地下,会感冒的哟!”

“太好了……大助,我要!我……”

女人说完,晕倒在润的身上。

“喂喂!小姐……啊!真麻烦……”

◇◇◇

“痛痛痛痛痛痛……好痛啊!”

“你醒过来了?”

“现在是在哪里?”

“列车重新启动了,不过不会载客。刚过了住吉门站,已经开始往回走了,下午就当作放假吧,你先睡会吧,到时我叫你……”

住吉门站,是另一侧的终点站,估计列车在那里完成了调头。

“……噢,这样啊……”

“不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你不要紧吧?”

“……我身上的伤?”

我注意到被子弹打穿的地方,已经止血了。

“不要误会啊,没人给你包扎过……不过观察者的身体就是好啊,这种枪伤愈合的那么快!”

“噢,这样啊……”

“睡一会吧,到站我……”

“不,不用了,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说吧。”

“第一个,为什么劫匪突然接受了谈判……”

“据说,劫匪真正的头目下了道命令,好像是个单词一样的密码……我们这边估计有两方都混的人……”

“好像是间谍一样让人讨厌的东西,对吧。”

“嗯,是啊。”

“你知道那个单词是什么吗?”

“防卫省的人闲谈时听到的……DOLLARS……”

“……美金?”其实我想说,“居然还有人在闲谈”之类的。

“嗯。”

“真像是看了场闹剧啊……”

“……那么,第二个?”

“大叔,你知不知道有哪个列车的观察者或者什么组织的人会统一着装?”

“什么意思?”

“……比如,穿着银黑制服的,观察者?”

“……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从结果上讲……我差点……真的是差一点,就死了……”

最后这句话我没说完,就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我本来还想说一句:“这次没能先保护你,对不起……”之类的。

不过现在,没必要说了。

◇◇◇

汐宫碧刚从朝吹公园东门站下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始终跟在自己身后的黑影。

对于像她这样的,刚刚上完晚间补课,独自回家的女高中生,心里肯定会有不安全感吧。

夜晚的朝吹公园十分安静,可谁让自己的家在公园附近呢?即使有点毛骨悚然,也还是要走过去。

可是一开始这样想的汐宫碧,依然在地铁站和公园门口徘徊。

没有办法啊,是那个黑影把自己逼到这里的。

“那个影子的主人一定不是人类。”汐宫碧如此想到。

的确啊,就在刚刚,明明已经被碧甩掉的影子又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前!

这种东西,不是野兽的话,就是超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谁!究竟是谁在那?”

汐宫碧鼓起全身的勇气质问着黑暗,可是黑暗给她的答复只有微弱的“沙沙”声。

“呼——”

汐宫叹了口气,转身往外走了。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跨出两步,身后的巨大凉意让她下意识的转身。

她感觉自己一瞬间就失去了体重,浑身的血液都在向脖颈流动,温柔的颤抖让她觉得很舒服。

不久,汐宫碧失去了意识。同时,她的生命也宣告结束。

把少女脖颈咬开的男人,并没有吸取她的鲜血,而是近一步撕开少女的动脉,把伤口对准站台的墙面上。

喷薄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整面墙。

扶着少女脖子的,恶魔般的男人,却温柔的说道:“谢莉尔,你在哪里?谢莉尔,听得到我吗,回答爸爸?”

他显然是对周围的安静不满,愤怒的把少女的头颅砸向墙壁,少女脑部的带有液体的器官,就这样藕断丝连般脱离了它原来的处所。

……那是,脑浆……

“大助,大助……我需要你……”

在隧道的那一头,还传来了这样微弱的声音。

刚刚喋血的男人,赶忙上前扶住女人,他马上发现,女人的prada背包不见了。

“梨胴,你丢东西了?不过没关系,真的谢谢你了,多亏了你,马上……马上就能找到谢莉尔了……梨胴,你还有最后一个任务要完成,你马上就能找到你的大助了……去休息吧。”

男子温柔的说完这些话,就把名为平和岛梨胴的女人放在地板上。

随即他转身,重新抱起刚刚死亡的少女,她的血已经快干了。

男子像野兽一般扑向少女,大口的啃咬少女的尸体。

此时,万里之外的纽约曼哈顿警察局,警员罗比•弗雷泽特正在整理即将过时效的失踪人口调查档案。

其中一对父女,林德罗格•达科斯塔、谢莉尔•达科斯塔,吸引了他的注意。

“十二年前在日本波登市……失踪吗?”

罗比不明白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为什么会被这两张面孔所吸引。

他在翻过这份档案之前留意了备注一栏:罗马尼亚移民。

“吸血鬼的故乡吗?真是够诡异的。”

随即便把档案扔在一边。

印在林德罗格•达科斯塔那一页上的照片,和在另一个半球正在杀害汐宫碧的男子的脸庞,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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